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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章（第1页）

妈啊!余心敏立刻扯上窗帘，怕得不行，马上把那支笔又找了出来，握在手里一整晚都没松手。

第16章：水娘（二）

第二天混乱得不行，阿渤尖叫着从全是水的床上跳了起来，和前一天一模一样的情景。然后是余成宜发烧，烧得很严重。二伯和二伯母担心得不得了，抱着余成宜就赶紧去了碧源。说着要是不行就直接回w市了，要余辰逸和余心敏他们一起走算了。

余成宜发着烧还是不停的嘟囔着什么，只是她到底在说什么谁也听不清。只有余心敏知道，余成宜昨天晚上看到了怎样骇人的场景。现在离开也好。

&ldo;嘉怡，你今天晚上和我睡吧，别睡那个房间了。&rdo;余心敏轻声和余嘉怡说。

&ldo;到底怎么了?成宜突然发烧你知道为什么对不对?昨天晚上她突然就跑到我床上发抖，怎么都不说话，只是不停的发抖……又是什么脏东西吗?&rdo;余嘉怡好奇的问。

阿渤还在骂骂咧咧，叫嚣着是谁干的。

但是这样的情况下，谁心里想着什么，别人都是不知道的。

水鬼，都是很无聊的。不必怕。姨婆掩嘴轻笑着对余心敏说。好像姨婆也什么都知道似的。

次日，又是如此。

再次日，依旧如此。

这时任谁都看出阿渤不对劲了，他的脸色青灰。简直不像是个活人。所有人都说是什么脏东西缠上他了，要他回家避避。阿渤嘴上还是骂骂咧咧的，但是当天下午就收拾好东西和余芳馨回了h市。

余心敏这才舒了一口气。这几天她每天晚上都睡不着，每晚响起的&ldo;吧唧吧唧吧唧……&rdo;声音简直就是催命符。就着两天，心脏病都要出来了。

&ldo;总算是滚了。这男孩子真的是活该啊，不知道是不是龙女也看他不惯啊!&rdo;齐奶奶乐呵呵的，&ldo;你们也真是，怎么要芳馨找了这么个男朋友，怎么配得上芳馨嘛!&rdo;

大伯也很无奈：&ldo;她自己选的，又不听我们劝，我们有什么办法嘛。&rdo;

说归说，牌还是照打不误。有时候余心敏真佩服活在如意里的人们，总好像什么都吓不到他们。不过至少之后几天余心敏可以好好睡个觉了。

隔天打电话问二伯，余成宜已经没什么事了，活蹦乱跳的，就叫嚷着w市不好玩，哥哥不在都没人欺负了。余辰逸无语问苍天。

结果晚上打牌的时候，大伯接到了余芳馨的电话，本来还是笑嘻嘻的，脸色突然就绿了。恩了几声，说了几句不要哭了就挂了。

齐奶奶赶忙问：&ldo;怎么了?芳馨他们到了h市?&rdo;

&ldo;……刘渤死了。&rdo;大伯神色茫然极了，&ldo;芳馨在那边哭得厉害，我听得也不是很清楚，只说是死在床上的，整个房间里到处都是水。&rdo;

所有人都安静了。

&ldo;临死之前一直掐着自己喉咙大喊：是水娘!是水娘什么的。&rdo;大伯颤抖着手，拉着大伯父，&ldo;我们明天回h市!明天一早就回去!如意里太邪了!我就说如意里太邪了!&rdo;大伯夫妻俩立刻就回房了，连齐奶奶在后面连连叫喊都没回头。

&ldo;都回去吧，都回去吧。&rdo;爷爷突然说话了，&ldo;留太久了不好，不好。&rdo;他&ldo;吧嗒吧嗒&rdo;的抽着烟。眯着眼睛。

姨婆没有说话，手里摸着手绢。

齐奶奶突然哭了：&ldo;这叫什么事哦!怎么就这么见不得我好啊!怎么就这么见不得我多和孩子们过一天好日子哦!老头子你在天上怎么不保佑我们哦!&rdo;她趴在桌子上嚎哭了起来。三伯和三伯母赶紧安慰，但是神色也是游移不定的，他们也慌张。

爷爷吐了个烟圈，叹口气：&ldo;今天你们都早点睡吧，明天就回去吧。别留了。以后，少回来。&rdo;说着就回房间了。姨婆轻声笑笑，搂了搂余心敏，也说：&ldo;你们都去睡吧。&rdo;余心敏、余嘉怡和余辰逸对视几眼，很是无奈的准备回房间。突然姨婆又说话了：&ldo;心敏，今天晚上你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出门。&rdo;啊?余心敏心里惊疑不定，这是怎么了，姨婆突然说这种话，今天晚上难道还会出什么事吗?余心敏不敢再往下想了。

深夜了。这是一个难得晴朗的夜晚。月光照射着大地。爷爷坐在四合院门口门槛上，抽着烟，默默的看着月光。

&ldo;吧唧吧唧吧唧吧唧……&rdo;水声滴答。月光下，水痕慢慢蔓延到了爷爷的身边，停了下来。

&ldo;你来了啊。&rdo;苍老的声音，爷爷咳嗽着说到。

还是那样丑陋水肿的身材，杂乱如水草一般的头发也无法遮盖住难看的属于死尸的五官。

&ldo;你说你这是何苦呢。那个孩子还只有25岁，这么年纪轻轻的，干什么非要害死他呢。还追去那么远。&rdo;

水娘青紫的嘴唇张张合合。

&ldo;我知道，你脾气一直是这样的，就是不喜欢别人骂你嘛。也不能这样啊。&rdo;爷爷摁灭烟头，&ldo;我也知道你不喜欢齐文蓉，但是她已经70岁啦，和我一样活不了多久啦。你这是何苦呢。让她高高兴兴的过完人生最后几年能有什么呢。&rdo;爷爷又点上一支烟，烟雾给这晴朗的月夜染上了一点迷惘。

&ldo;宝蕙。&rdo;爷爷突然喊出了一个名字，&ldo;你还记得吗，你死的那天，天气很好，我趴在窗台上练字。你叫我出去玩，我说被爹爹骂啦，得好好学写字才行啊，于是你就吐着舌头走了。我还记得那时你头上扎的头花的模样啊。结果你就再也回不来了。&rdo;爷爷的声音哽咽起来，苍老的脸上老泪纵横，&ldo;你说人这一生，到底有什么意思呢。我这辈子，什么都经历过了。泷岸（爷爷的弟弟，齐奶奶的丈夫）战死了，稚雪（奶奶）病死了，初晴还那么小就被带到台湾去了，现在还不知道活着还是死了。说不定都不知道我这个爹叫什么了。你死的时候还只有14岁啊。淹死在河里，永远都离开不了取道河。是我对不起你啊。如果那天我和你一起去了，你就不会死了啊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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