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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4章（第2页）

姜希夷道：&ldo;会喝酒的人会不会喝醉？&rdo;

李寻欢提起酒壶，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，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，这笑容并不好看，带着苦涩，带着无奈，带着许多姜希夷看不懂的情感，他说道：&ldo;当然会喝醉，大多数喝酒的人，都是因为想喝醉所以才会喝酒，我也不例外。&rdo;

姜希夷问道：&ldo;为什么？&rdo;

她突然想到当初花灵铃的话，接着道：&ldo;是因为喜欢喝酒的人大多都有着痛苦的往事吗？&rdo;

接着她又想到乔峰，又道：&ldo;喝酒一定是因为痛苦吗？&rdo;

李寻欢道：&ldo;喝酒不一定是因为痛苦，高兴的时候也能喝酒，只不过痛苦的时候喝得更多而已，因为醉可以让人忘记一切的痛苦，能让人开心起来，一个高兴的人本来就不必再寻开心了，喝的也就不如痛苦的人那么多。&rdo;

接着他长叹一口气，道：&ldo;许多人喝酒是为了解脱，这种解脱是多么的痛快。浮生若梦，为欢几何？生年不满百，常怀千岁忧，所以人就发明了酒这个好东西，在酒中偷得浮生半日闲。&rdo;

说完后，李寻欢又是仰首饮尽一杯酒。

姜希夷没有再说话，李寻欢也没有再开口，两人一杯一杯的喝着酒，直到酒壶见底，一壶酒已经喝干净了。

李寻欢这时突然道：&ldo;你这酒实在是难得，能让一个想醉的人喝不醉。&rdo;

姜希夷道：&ldo;也许是你的酒量太好了，这一壶酒不足以让你醉倒，刚刚给你的那一酒囊酒，你可以慢慢喝。&rdo;

李寻欢摇了摇头，笑道：&ldo;今朝有酒今朝醉，在想醉的时候自然就要狂饮三百杯才好。&rdo;

姜希夷道：&ldo;你已经醉了。&rdo;

李寻欢道：&ldo;我现在若是说我没醉，你也一定以为是一个醉人在说醉话，可我现在确确实实是清醒着的，甚至我时时刻刻都是清醒着的，因为我已经很多年都没有真正的醉过了。&rdo;

一个醉不了的人比一个醉后清醒的人还要痛苦百倍。

虽然醉人醒来后面对的现实，是他所不愿意面对的，但至少他醉过、逃过、享受过。

一个醉不了的人却连最后的逃避都无法做到，他们只能选择面对、扛下，别无他法。

夜深。

风清月朗，姜希夷一步步走出了那家小店，桌上还留着一个人。

趴在桌上看起来一丝力气都无的李寻欢。

他说错了，这酒并不是不会让人醉，而是能让所有人醉。

这酒一开始入口，就像是水，而片刻之后就会令人知道，酒就是酒。

李寻欢在趴到前对姜希夷问道：&ldo;你这酒有没有名字？&rdo;

姜希夷道：&ldo;没有，我从来没想过给酒取名字。&rdo;

李寻欢道：&ldo;既然如此，我倒是有个好名字给这酒，不知你是否在意。&rdo;

姜希夷道：&ldo;你有心，我就不会在意，你说吧。&rdo;

李寻欢举起酒杯，道：&ldo;就叫冻折枯梅如何？&rdo;

姜希夷想了想，道：&ldo;这名字很好，就叫冻折枯梅好了。&rdo;

李寻欢砰地一声放下酒杯，人也往桌上倒下，轻声喃喃唱到：&ldo;冻折枯梅，三两枝亚。香度野桥，影横茆舍。道人鼻观相忘，有眼如盲，不被这些留碍。可怜鬼窟藏身，唤起来，雪团打，雪团打。&rdo;

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小，几乎细若蚊声，再也听不见了。

姜希夷叹了一口气，唤来店老板，道：&ldo;他醉了，带他回他的住处吧，今夜他可以睡个好觉了。&rdo;

店老板驼着背，看了李寻欢一眼后，又转向姜希夷，道：&ldo;多谢姑娘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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