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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（第1页）

他并没有任何有关马卡斯的记忆……所以说……那个孩子，会在两年之内夭折？！

&ldo;你想要我代替你看守住它们。&rdo;希瑞尔缓慢得说，他的眸底沉淀着深深的阴霾，&ldo;你打算怎么说服我。&rdo;

菲利克斯笑了笑，他看上去已经很老迈，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着，似乎连笑都艰难，但那双眼睛还是一样得睿智、清澈。

&ldo;我从来没有背叛过我的妻子……克劳瑞丝也从来没有背叛过您。&rdo;

&ldo;她按着她出生起便担负的义务，嫁到了凯恩，但她唯一没有顺从她母亲的，便是委身于我，生下一位有着凯恩血脉的蓝宝石继承人。我想，婚姻是她无法选择无法拒绝的，但这些却是她自己可以支配的。&rdo;

泪水从他眼角的沟壑中滑落下来：&ldo;我像待我女儿那般对待她。可失去您，这世间的一切就都无法挽留她的生命。我眼睁睁看着她就那样枯萎……那几年来，她唯一开心的时候便是早晨时的那份佛罗伦萨晨报。除此之外，没有笑容，也没有泪水。她已经把自己的心封闭。&rdo;

&ldo;您……写了整整四年的诗，我也随着她看了您四年的心情。所以我信任您，因为您是她甘愿用生命去恋慕的人。有很多时候，我也会想，故事何至于如此，但……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，也没有任何权利插手。&rdo;

仿佛说完这些话，就用尽了他所有的精力，然后他艰难得俯下身去：&ldo;我知道，或许……或许太过天真，或许，有些荒谬，还是想……想请您能……帮帮我。&rdo;

克劳瑞丝啊……那个美丽又聪颖的女孩，也许，正是明了自己与他之间无法再继续的羁绊，所以才什么都不说，什么都不做得，只是呆呆站在原地。就像那年独自一个人哭得几乎窒息，还是无声无息得，等待他或许永远不可能回头得发现自己。

那个傻女孩阿，用这样傻的方式来回报他的爱恋……傻傻得，就让自己迈到了终点。

怎么就……这样傻呢。

菲利克斯抬起头的时候，看到一滴眼泪划过那位阁下的面庞。

他转过头去，视线穿透玻璃窗望向遥远的天际。身上席卷着何等可怕的孤寂，就如同想要吞噬一切的深渊，看一眼都是磨难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已经病入膏肓的长者缓缓说了最后一句话。

&ldo;克劳瑞丝临……去前，说的最后一句话，您……想听听吗？&rdo;

回应这个问题的，是他微微的停顿，然后头也不回转身离去。

没有再让任何人看到他的脸。

但想必，这个时候看到他的所有人，都会清晰感觉到，他身体中有什么东西，正在死去。

※※※※※※

那日，菲利克斯的轮椅转过走廊，视线无意触及到那株香花槐时，他停了下来。

他仰起头，像两天前那位年轻人与他已逝的第二位妻子一样，静静凝望着。许久之后，他从轮椅右侧的夹层中抽出一本极厚的笔记本。

里面全是剪报。小心贴得整整齐齐。纸页的边角磨损已经有些厉害，显然是翻过太多次的缘故。

他枯瘦如柴的手指随意翻开一页，视线中就映入一首诗。

『有一个字经常被人亵渎

我不会再来亵渎

有一种感情被人假意鄙薄

你也不会再来鄙薄。

有一种希望太似绝望；

但何须再加提防。

你的怜悯之情无人能比，

永远温暖我的心脏。

我不能给你世人所称的爱情，

但不知你能否接受

这颗心对你的思慕之情，

连上天也不会拒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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