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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部分（第2页）

“一周以前吧，顶多十天。那之后，她几乎没跟我说过一句话。前天，我也有点忍不了了，就质问她，结果是她干脆就不来上班了。当然，我不知道她……她……割腕。”说到这里，高成轩很难过地垂下了头。

因为感情问题不顺心，迁怒到工作上来？——不，这不是我认识的王倩倩。她有几个朋友，应该会找朋友聊聊天。

人，都有被逼发狂的可能性，但眼前的情形，似乎太宽松了些。

“她在单位有好朋友吗？”

“有一个，她们部门的，可以说无话不谈吧。”

“她找她聊过吗？”

“没有。”

“您怎么如此肯定？”

“因为那女孩来找过我了，问我倩倩最近到底怎么回事，连她也不理。”

嗯……这很奇怪，可我没有任何理由怀疑高成轩撒谎。

三十五。谁攥着最厉害的大棒（3）

“能不能详细说说你们那次吵架呢？”

“行……”他显得很苦恼，从进来到现在，一口水都没喝，嘴唇干巴巴的，嗓音也有点发劈，“那天晚上我俩都加班，差不多九点吧，才从公司出来。我就说，咱们去看场电影，放松一下吧，她说好。于是我们吃了点东西，去看电影。出来的时候十一点半前后，我说送她回家。到那个时候，也还都挺好的。后来，我俩聊起电影内容，观点不同，就有点不愉快。说着说着，也是我不好，就提起她父母的事来，她情绪很糟，说家长的事，不是我该评论的。吵了几句，她气冲冲地，也不让我送……哦，对不起，不只是吵了几句，我们站在桥下，大概说了半小时吧。吵完了，她最后把我甩开，说要自己走。那地方离我家不远，我也就没送她……结果，谁知道，弄成今天这种局面。”

“她几点回的家，你问过吗？”我尽量语气轻柔，好让这话不带有责备的意味。

可高成轩还是很不安，来回搓动着两手：“没有，我知道这件事做得太自私了，她一定是太伤心了。”

年轻男女一时闹僵了，谁把谁扔下独自走了，这倒稀松平常。不过夜里十二点前后，当然就有些不妥。倩倩因此失望愤怒，也在情理之中。

可是，仅通过这些，仍然无法和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建立联系。

我开始追问更多这十天里发生的事情，包括任何观察到的变化。

高成轩将藏在心底的争吵说出来，可仍然得不到解脱。他的情绪很差，夹杂这茫然和困惑，不过可以看得出，能想到的，他大多都说了。

按照他的形容，倩倩这些天几乎是变了个人，而且变得完全相反。她以前爱说话，欢蹦乱跳的，现在沉默得宛如活死人；她原来胃口很好，什么都爱吃，什么都敢吃，现在饭量比婴儿还小；就连她的外貌和装束都开始不被受重视了，在他的记忆中，倩倩是个爱漂亮的小姑娘，绝大多数女孩子都爱漂亮，不是吗？她并不刻意讲究穿着，也没花太多钱，还是有挺多漂亮的衣服，她也化些妆，算不上浓妆艳抹，现在她连这些也不弄了，来上班时，仿佛随随便便抓件衣服穿上就得，素面朝天且满不在乎。

这些变化，都展现出与社会接触的某种障碍。她退化回到上学的阶段了，甚至比那个时候还要过分。其中的原因，让我百思不得其解。

从高成轩身上得到的信息到此为止，显然，仅仅把王倩倩的现状归咎于一次吵架是不恰当的。我又花了些时间，来让他意识到，他没必要为倩倩的现状太过自责，等到时机合适，我会通知他去家里看望的。我说得很认真，不过收效甚微。

这也是没法子，他需要一段时间，才能消化发生在自己和倩倩身上的悲剧。

“今天这事，你处理得不错，”告别了高成轩之后，简心蓝表扬我，“没什么可挑剔的，要不然就是你隐瞒得太深了，连我都看不出问题来。”

“我还以为你真心夸我，到头来还是骂我。”我开始想象要是John在场，他八成会发表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出来。

“这就是夸你，不过你注意到没有，高成轩没说实话。”

“我记得你说过不干涉这事的细节……”

“嗯嗯，我这不是好心眼嘛！老觉得他隐瞒了什么东西，又说不准。你说倩倩吵架分手之后，路上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呀？”

“你电视剧看多了。”

你和老威电视剧都看多了！省省吧，求求你们了……

“不见得，倩倩的变化可是一夜形成的。”

“你在瞎琢磨啥！*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