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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章 棋落下41（第2页）

廖忠良叹了口气，探头张望了一下门外，说道：“进来讲，进来讲！”

大小姐环视着小屋，屋内的陈设十分朴素，甚至到了破旧的地步，只有窗台边的一只紫砂茶壶最是精致。

廖忠良搬出又一板凳来，拍了拍上面的灰尘，又拿脚扫了扫地上的木屑，说道：“大小姐，吾这地方小，侬坐床上。刚刚在做木匠，东西乱，伐好意思。”

廖忠良说的是桌上摆的乱七八糟的工具和木头，中间是一只类似弩一般的半成品，刚才他就是在捣鼓这个玩意儿。

大小姐微笑道：“廖叔，这些年了，您哪么还在这种地方？”

“习惯了习惯了。”廖忠良叹了叹，“侬现在突然来，讲正事吧！”

“好好好，讲正事！”大小姐翘起一只腿道，“勉谆准备好了么？”

“没有！”廖忠良回答的很干脆，“还要几年，三年！至少！”

“三年？还等得起么？”大小姐掩面笑了笑，“廖叔，您是不敢用他吧！”

廖忠良一拍桌子道：“怎么用？再让他发疯一回？发疯就能斗过那道士了？”

“不试试怎么知道呢？我记得，十年前，那个叫廖勉谆的孩子可是能单斗二十三个匪徒的。廖叔，您难道还在和他讲悬崖上摔下去的童话吗？”

廖忠良沉默，又叹了口气：“勉谆也还是个小孩，他还有老多要学......难道他就一定要被你们当棋使？”

大小姐耸耸肩道：“命啊，就是如此。勉谆的命......璃儿的命......”

“什么！”廖忠良大喝道，“侬要是把璃儿也拉进来，我就对你不客气了！”

“廖叔，你说晚了，信我已经给出去了，不仅如此，剩下那个“萃”，也到了。我说了不算，“萃”难道还说了不算么？”大小姐摊了摊手，摆出一个无奈的表情。

廖忠良错愕地颤了颤下巴，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，一下瘫坐在板凳上，他歪过头，看向那歌舞楼台。夜夜笙歌还没有停止，可他的心早就碎成这一地木屑，洒在这冷寂的夜里。

大小姐拍拍廖忠良肩膀道：“廖叔，您总不能老惯着这捡来的孩儿，再说，您总把他当女儿，她认您做爷么？”

廖忠良面如死灰，过了良久，才缓缓道：“勉谆呢？伊现在在哪？侬肯定见过他了。”

“让他取“大壮”去了，活着回来应该不成问题。”

“呵，“大壮”。有啥用吗？九牛一毛的东西......快让伊回来吧......”

“廖叔，您别着急，我早就给了时日，还有三天，他必回得来。”

廖忠良抬头一字一句道：“苏瑶琨，别把这些年轻人......当棋使了......”

“廖叔，棋——早就落下了！三年之后，别忘了您说的话了！”

苏瑶琨笑了笑，推门出去，坐上轮椅，驶进无边的夜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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