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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章 初露锋芒（第1页）

粘汗前次兵败山谷，中了埋伏，险些被俘，是因为和哈铁虎互换了铠甲才侥幸逃得一命，作为替身的哈铁虎被牛皋所俘，后被岳飞处死。粘汗之前狼狈不堪，为了逃命是慌不择路，乱军中背上中了一箭，伤的不轻。因为损兵折将，加上为了养伤，粘汗命令所部人马退回了黄河北岸，回到汜水关休养，整顿军备。

岳飞众人打了胜仗德胜而回，探马一直在忙着打探金兵的动向。

其实才刚回营不久，宗帅这边就已经得知金兵已退回黄河北岸，在死守汜水关了。经前次一战，金兵至少被干掉了一半儿，目前士气肯定低落。宋军这边打了胜仗，士气正盛，按说应该趁热打铁，乘胜追击，但是因为军营中的派系问题，就被搁置了下来。

表面看宗泽的大营，他一人说了算，但是营中有个叫杜充的将军，这个人从军多年，在军中有着一定的威望，但是能力平庸，最擅长攀附权贵，朝中一些重臣，诸如康履、汪伯彦、王渊、黄潜善等，都和他关系不一般，平日里重金行贿，收买这些朝中说的起话的重臣，一直想取代宗泽掌管三军。

杜充有个心腹爱将叫王燮，这个人没什么本事，但是有个最擅长的看家本领，就是嫉贤妒能。前次岳飞众人请命出征的时候，他看到金兵势大，又是金国大元帅粘汗带队，他贪生怕死，不敢请命出征。岳飞后来打了大胜仗凯旋而归之后，他又不服气，就在杜充面前颠倒是非黑白，挑拨杜充和岳飞之间的关系，还说老帅宗泽偏向岳飞等人，什么看不起他们等等。

于是当杜充得知了金兵已经退回了汜水关，并且元帅粘汗也负伤，金兵损失惨重，就想过去抢功，找到了宗帅，举荐他的心腹爱将王燮带兵去打汜水关，讨伐粘汗。

宗帅是何等精明之人，杜充这点儿小心思他哪里会看不出来。而且对于这个王燮，他心里有数，这明显是个小人，之前因为畏敌不前，阵前怯战等事，被他责罚过，有很多次都想把这个人逐出军营。但是看在杜充的面子上，又不好这样做。因为杜充在朝中有朝中重臣给撑腰，所以也不好得罪。现在就两难了，如果派这个王燮出征，他根本不是粘汗的对手，去了必是损兵折将，铩羽而归；如果不派他去吧，无论王燮还是杜充，都会说他待众人不公，偏袒岳飞等人，所以非常为难，就想办法把这个事情一拖再拖。

过了一段时间之后，杜充又来找宗帅，提议让王燮带兵去讨伐粘汗，宗帅思考再三，认为如果再拖着的话，就真的要贻误战机了，于是就答应了杜充。

不过宗帅是有前提条件的，宗帅对杜充说:“王燮报国之心可嘉，不过他缺乏和粘汗作战的经验，既然他有心前去征讨，可以任命他为三军主帅。岳飞张宪等人，前日刚杀退粘汗，非常清楚金兵的虚实，可以派他们去，一来可以辅佐王燮，二来可以并力杀敌。”

杜充听到宗帅如此说，自然窃喜，因为按照宗帅的意思，明摆着就是在给王燮送功劳，于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。

临行前，宗帅把岳飞张宪等众人悄悄喊了过来，秘密的叮嘱了一番，告诉他们这里面的厉害关系，以及为什么这次让王燮当主帅的缘由。岳飞、张宪、王贵、王方都没说什么，牛皋、傅庆和岳翻可就火大了，这三人提议这次就让王燮自己去打，等他打输了，我们再去打。

岳飞对众兄弟说：“男儿大丈夫，志在四方，我们从军杀金兵是为了国家太平和百姓的安定，又不是为他王燮，不要去赌气，他想抢功，功劳送给他就是了，反正大家也并不在意这些。”

宗泽看着岳飞，赞许的点点头。

牛皋他们虽然心里不是很舒服，但是看岳飞既然都这样说了，也就没再往下说了，众人领命，点齐本部人马跟着王燮去讨伐粘汗。

路上相安无事，一切都很顺利，到了黄河边上的时候，忠义社的义士们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渡河用的船只，并且还为他们提供了不少关于金兵的情报。毕竟，民间人士相对来讲自由度更高，对于打探情报方面比起官军，还是有很多方便之处的。

这次讨伐粘汗，进攻的方向就是粘汗率部驻守的汜水关，王燮作为主帅，他有权利调动三军并安排出战次序。这个家伙别看没什么大本事，头脑可一点不笨，他清楚这一仗不是那么好打的，于是他就安排张宪率本部人马为前锋部队去和金兵交战，王方带领本部军马为后队，牛皋率部负责押运粮草，其余众将随他指挥中军。

众将领命，都去布置任务去了，岳飞悄悄的把张宪拉到一旁，叮嘱他一切小心，要提防这个王燮，因为他担心一旦攻击不顺，这个王燮很可能会拒发援兵。所以一旦进攻受阻，就等他们大军来了再进攻，避免吃亏。如果攻击不顺甚至吃了败仗需要救援，传令兵多派几个，除了去中军报告王燮，向他求援的以外，还要往岳飞的大营派个传令兵。一旦王燮拒发援兵隐瞒消息，众兄弟也能知道战场的真实情况，大家宁肯抗命也会带兵来救。

张宪非常感激，叩谢了岳飞之后，率部渡河去汜水关了，其余众将依着次序在排队渡河。

张宪站在船头上，眺望着远方，他心里很清楚，这次又是一场恶战。上一战凭借着运气和众兄弟齐心协力，侥幸的打败了粘汗。这一战可就不一定有那么幸运了，并且这次还要攻城，难度比上一战要大得多，而且还有更加关键的，这次的领军主帅是王燮，还要提防他从中作梗，所以众人此战无比的心累。

渡船很快就行驶到了河的中央，看着波涛滚滚的黄河水，张宪的心中很是惆怅，上次渡河去新乡，虽然一战杀死很多金兵，但是他失去了很多。先是妻子何春姑，后是父亲张所，这次会怎样，只有天知道。他左手握着何春姑留给他的佩剑，右手摸了摸左手手腕上的一缕头发，那是何春姑下葬前，他用剑砍下来的，后面挽了个扣，一直套在左手的手腕上。他心想，这一战，一定要打胜，因为只有打了胜仗，他才有机会去新乡拜祭已故的妻子，而且家中还有儿子张敌万在等待着他回来。

不多时，船就到了黄河北岸，下船之后，集结军队，清点人马。

张宪看了看随身的五名亲兵，就是张兴元、王勇、郭进等人，嘱咐他们，现在已经渡河成功，可能很快金兵就会杀到，一会儿两军列阵，你们就跟在我的身后，一切都听我指挥，众人同答是。经过一段时间的强化训练，这五人已经今非昔比，提高了很多，并且现在他们都有战马了，全升级成了骑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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