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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 劣性（第1页）

朱墙飞檐琉璃瓦，彩光润珠映红霞；

金砖玉柱金銮殿，华绸贵甲忘人间。

“皇上，据前线消息，大乞、回恒两国已经集齐二十万大军驻扎边界，对我国虎视眈眈，请再准许本帅抽调五万大军支援宋家军，挥师西北，此战必胜。”

“皇上，万万不可啊。我国士兵战力本就比不过敌国，抽调五万大军加上宋家军的五万也才十万而已。先不说东北部边疆的守护问题，单说这场战役以一打二就不可能打得过。”

“赵高，怎可一而再再而三的逞他国志气灭自己威风，难道还要走你赔款求和的老路么。”

赵高赵太帅闻言并不恼怒，一脸正气的朝苍天拱手道，

“北人野蛮之辈，都是游牧为生，他们打的下来也无心经营。老夫一心为国为民，前几次主持的赔款求和，减少了多少我大乾儿女免受刀兵之灾。而且，十万大军打仗的军费起码耗银一千五百万两以上，而北蛮眼界一直低下，老夫有把握以七百万两求和，并使对方占领的城池归还我国。你说，白武元帅，这显而易见的对比，为什么要战？”

“你！你！”白武气的怒视赵高，“就是因为有你这种主张，我泱泱大国才接连丧失国土。三百年间，先割燕云十六州，再割塞北五部，又丢西南八曲。堂堂天朝上国，犹如一头待宰的卧牛，堂而皇之的被野蛮分而食之。你打听打听被割占的地方，我们大乾的百姓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，被分为五等下民，那耕牛还是四等，比畜生的地位都低。”

“三百年前？三百年前燕云一战伏尸百万，导致家家素缟，户户白灯，你们打赢了么。归根到底还不是你们这群莽夫打了败仗，才导致的割地。”

一句莽夫说的朝堂上众武将对赵高怒目而视，气的白武大声酣然，

“我们用生命卫国，用鲜血铸旗，岂容你们这群胆小懦弱之辈侮辱！”

“你！”文官们集体对着白武愤愤起来。

看着文武双方又有要掐起来的趋势，龙椅上的身影无奈的掐了掐眉心，对着身边的太监挥了挥手。太监会意，尖声道，

“皇上有话，众人停止喧哗。”

所有人除了赵高和白武都闻声跪地，疲惫之音响起，

“赵太师先草拟个方案给孤看看，此事再行定夺。”

此话就是盖棺论调了，草拟个方案本身就是否定了增派兵源，肯定了赔款求和的，只是给白武一个场面话而已。内心憋闷已久的白武终于忍不住叫住了准备起身离开的大乾天子，

“皇上！我们打的不是国家的银子，我们打的是国家的脊梁啊！”

......

“现在的大乾已经丢失了自己的脊梁，大乾的百姓也丢掉了作为大乾人的自豪感。”

宋云领着兰霜慢步走在排队领饭的人群旁，凯凯而谈，道

“如果一个帝国的百姓不以自己的国家为荣，反以为耻的话，代表着他出生就低人一等。那这样的人组成的国家怎么可能有存活下去的可能。这几年边疆的侵犯和贸易的逆差，不只是掏空了大乾百姓的口袋，也掏空了大乾百姓的自尊。”

“将军，前面的人群有骚动，好像有插队和抢食的。”兰霜指了指队伍的前面，几个壮汉正在抢夺一个刚领完粥的老汉的碗，快速的一口喝掉，唯有老汉在那哭泣。

默默地看着哭泣的老汉，宋云转头问兰霜，

“你跟了白武元帅两年，你觉得如果是他遇到这种情况他会怎么做么？”

兰霜想了想，摇了摇头，其实他这两年主要都是在学习世俗的武学上，谋求通过凡俗小说中描述的非凡自力燃烧自己，结果发现自己的路走错了。所以他跟白武元帅并不熟，这点倒是宋云想错了。

“他会这么做。”说着宋云低头抓了一把沙子撒在锅中，用棍子搅匀。

果然兰霜看到队伍中部分人骂骂咧咧地离开了，包括那几个守株待兔的地痞流氓。

看着兰霜不解的样子，宋云解惑道，

“因为他们都不是真正走到绝路的人，真正饥饿的人，就是锅里扔进去一坨屎，他们也会抢着吃掉。”

“元帅真是一个有智慧的人。”兰霜由衷的赞叹道。

“我原来也是这么想的，但是现在我改变了我的想法，也改变了我的做法。齐校尉！”

“末将在！将军，这几个人已经抓起来了。”

只见几个大汉推推搡搡的被士兵压倒了台前，一直在骂骂咧咧的叫嚷，“粥水这么稀，怎么可能喝饱，肯定是狗官贪污了。”

“对！”其他几个附和道，“都被狗官贪污了。”

“知道他们为什么骂么，知道他们为什么有恃无恐么，这就是欺软怕硬。所以我的做法是...”

宋云沧的一声拔出腰刀，一颗硕大的人头落地，魁梧的无头尸体血水喷涌在周边几个附和汉子的脸上，这一刻好像现场被时光停滞了一样。

宋云微笑着小声跟兰霜说，“这就是我的做法。”然后捡起地上的头颅，高高举起，用那还带着临死前得意目光的头颅对着群众高声喝道，

“只要宋字旗飘荡的地方，就没有大乾人能被欺负，我宋云，对黄天起誓。”

这一刻，兰霜看到了这群衣衫褴褛的人好像眼含泪光，也看到了士兵站着的军资好像更挺拔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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