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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看着黑黑的小脸两道眼泪冲刷下来，绝望又悲伤，死死抱着韩小笑的腿，破单衣都能看到黑黑瘦瘦的肋巴条。韩小笑觉得自己没法拔腿，垂下眼帘：“给你馍，行不？”

黑小子只有七八岁的样子，其实已经十岁了，这个时代的孩子都长得营养不良，和年龄不符。

黑小子哭着放开了他的腿：“你真给我吃的？”张小鱼把两个馍放在他手上，两人没敢看他，就转身走了。

听到身后黑小子大声喊：“我叫刘金山，东后街最里面的巷子里刘家，以后我会报答你们的。”

张小鱼拉着韩小笑大步离开，觉得再不离开，指不定包也会给了。

她也不是没看到街上很多和刘金山一样的瘦的可怜的孩子，但她没法帮，这个时代的孩子，就算有父母都活的不大好。瘦的皮包骨是常态，连成年人都这样。

她只能叹口气，要等到二十几年后，才能有好日子过啊。

她就算有金手指，在这个时代的浪潮里，也只是蝼蚁。她什么都不敢露出来。

这个包里其实就几个馍，是李瑀兄妹硬是塞给他们的。两人大概觉得吃完了张小鱼带的包子和肉，虽然也请了两人吃饭，但看两人不舍得花钱的样子，生怕两人回家路上没吃的给饿着。就买了好几个馍给塞到空了的包里。

“拿着，坐长途汽车都没饭的，都是自己带干粮吃，你们要好几天才能到家呢。”李玲知道老家的情况，不容分说的塞给了她。

火车上买不到肉包子，那就只能买馍啦。

张小鱼也就拿着了。幸好有这馍，不然拿出个肉包子来，就容易引人怀疑了。可能也会吓到这黑娃。

韩小笑比张小鱼见多了这些事情，他其实并没有很多同情心，做乞丐的时候见多了终于熬不下去死掉的小孩子，他要不是会要饭技能，也早饿死了或者冻死了。

就算都是乞丐，也不是什么团结互助，为了活命抢夺其他人的食物多的是，他就被抢过很多次，能抢同是乞丐的，也能抢路人的。

他就看过合伙抢劫的乞丐，远远的躲着他们，至于对错，他其实不大在意的。他有要饭技能不用抢别人的，但要是要饭技能不行，他大概也会去抢别人。

他也不同情这个刘金山，现在他有吃有喝，就不介意给他馍，恩，他不爱吃这个馍来着，给了就给了。但要是他爱吃的，当然不会给。

抢到了是能吃，抢不到当然活该饿着，要饭要到了就能吃，要不到就饿着，就是这么清楚明白。

所以这个黑小子刘金山，韩小笑就当他是要饭要到了，就其要饭技能来说，韩小笑给他打个差评。

谁叫他不爱吃哪种馍呢？

当然，在他丰富的要饭经历中，这样因为不喜欢而扔了的情况也多有发生，他那时候当然也不嫌弃，无论是发霉的饼子还是馊了的饭，他都不嫌弃。

所以这就是因为自己不喜欢要扔所以才给他的，就是这样。

张小鱼当然不知道韩小笑内心丰富的解释过程，现在天色晚了，搭车也得明天了，就拉着他匆忙找到一个小旅馆住下。

就算不是招待所，人家也是要证明的。得亏张小鱼吃一堑长一智，吸取了私奔路上的教训，这次就用萝卜刻的章子伪造了两张证明信，这才住下来。

当初张小鱼刻萝卜章的时候，韩小笑眼睛睁得大大的看，张小鱼就表示这种家传绝技。她当然会教给他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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