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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章 如影随形（第2页）

静下心神的竹一照着练了几遍，步法已经熟记于心，可是心法跟不上，只能说比一般的身形灵活，并没有特别之处。看来还是得领悟最开始两段话。

他再次翻看总纲，“自然”二字不得不想起《道德经》。他试着把秘籍里的气想象成老子口中的水，水的特点是“善利万物而不争，不为而有为”，概要里也说“有有，有无。”莫非，是要先无再有？

竹一试着每次运步时起脚便将丹田之气泄掉，落脚时囤满，如此反复，步伐果然快了许多。他心生希望，又试了几遍。然而，那之后似乎又到了瓶颈，离“如影随形”的境界就像凉与晋，还有一个大秦的距离。

接下来几日，竹一都废寝忘食，抱着秘籍翻来覆去看，早已烂熟于心，可他还是忍不住要逐字逐句，甚至拆开来重新组合，就怕漏掉里面隐藏的秘密。

这日，天气有些阴凉，他皱着八字眉躺在走廊的围栏上，仰望着天空。不自觉又开始放空身体，放空思绪，渐渐的身体好像进入一个虚无之境，漂浮起来，空气每一寸的流动都特别轻柔。仿佛身体成了一缕风。

就如闪电击中绿树，竹一忽然睁开双眼，身体顿时失去平衡要从围栏上跌落下来，他腰肢用力，一个转身，漂亮地双脚落地。大声自言自语：我怎么早没想到，风！

鬼异经除了四句总纲，在要括里还有一段文字，那时候的他觉得缺头去尾，没有特别留意。现在想来，是这样写的：

怒者为风，和者为雨。天地相薄，风雨似霰，是为气表。精阳吐气者施，精阴含气者化，是谓气里。

表为风，里为气，所以，低级的气，利行于风，便是如影随形。如何做到呢？天地相薄！意思是，天地相撞，气施为怒者。再直白地应用到步伐上便是，不停地将气收拢和分开。竹一想到这里已经兴奋得抑制不住，跃跃欲试。

他小心翼翼地走了一趟步伐，由于控制不熟练，虽然还没达到如影随形的地步，但他确实突破了前几日的瓶颈，身形快了许多。这让他大喜，他相信，他找到了正确的方法，练成不过是时日的问题。他一口气又走了几遍，把不大的小院转了不知多少圈。

在他身后的风中，抬手，你可以抚摸到他放肆的兴奋与无可比拟的自信。

半月后，随郡，顾北楼。

作为随郡第一楼，顾北楼高约九十尺，有九层。初到时，曹星汉坚持要登顶最高层，于是，众人将半个随郡一览无遗。翘首北面，可以看到城门，以及城外隐隐约约的地界墙，再过去就是沔水，水的那边便是秦地。此刻，在场的都明白这楼为何叫“顾北楼”。

日前，张星舞和曹星汉带了几个家仆抵达随郡，竹一随行。他乔装成家仆跟在人群中。张星舞特意让他带了□□，现在的竹一看起来就是另外一个人。

或许是因为此时竹一的身法做不到其他影卫那般，隐藏不了身份，所以才易容。但他现在已然能正确捕捉到阿柒的位置。

一行人来随郡是赴约的。东海王司马南以“司武阁”阁主的名义召集了南朝最有势力的十大坞堡会晤。既然司武阁都成立了，那么将大小坞堡召集起来开一个大会是必然的，只是，不知为何选随郡。

会晤的日期是明日，有些较远的坞堡还未到，竹一本想去找李悍叙旧，但想到自己的身份和装扮，打消了这一念头。而且看这随郡的守备，似乎比上次来森严了不少。许是保护那远道而来的王爷罢。

这几日张星舞就跟不认识竹一一般，与他没有任何交集，所以，竹一自由得很。

入夜，同门也很闲便拉着他来到一处房间，那是大伙聚在一起喝酒玩骰子，他当然不屑，原本要走的他看到玩得起劲的伍炽，皱了下眉抓起小伍的手腕就要拖着往外走。伍炽倍感莫名其妙，一个甩手甩开，大声吼道：“这位老哥，想管闲事先问问我的拳头。”

刚想开骂的竹一，在伍炽扩大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容貌，憋下了所有话，迈开脚，独自走了出去。这里离客栈正院有些距离，比较安静。夜风清凉，有些异样，他转动的眼珠即刻恢复如常，顺势打了个哈欠。

风停了。竹一看着黑暗中，一个闪身跟了上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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