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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满脸暴戾的程明，太过熟悉，熟悉到令魏铭钰回想到直朝鼻骨的拳头，刺骨的冷水，肮脏的卫生间，烫红的烟头，沾着血渍的桌腿....不由自主的战栗颤抖。

魏铭钰用手臂撑着要站起来，一记篮球又直奔而来，这次打中了胸口，再次摔坐在地上。程明捡起来第三颗球。

“不是说放过我吗？”魏铭钰大着嗓子朝对面喊了一句，有些气虚使得声音有些类似女性的尖细。

“让你滚远点，谁让你往我眼前凑?”又是一球。好久没挨打了，突然的痛击让魏铭钰眼眶渗出泪水。程明看到这个同性恋竟然这么娘，恶心的皱起眉：“操你妈的，是个有鸡巴的就少哭。”向魏铭钰打出第四球。

“没，没有啊...我们先来的...”程明已经走到魏铭钰眼前半尺距离，居高临下的听着这个恶心的同性恋故作委屈的解释。

“看上蒙子昂了?鸡巴够大?”程明手里已经颠着第五颗球。

“你什么意思啊？我，我是同性恋，但也不随便。你出完气了吗?没事了我要继续收拾，以后我都尽量不出现，可以吗？”魏铭钰听到很生气，但是理智主导，不敢和程明呛声，说完快速撇了他一眼，低下头要走，朝远一点的地方走去，捡球。

“嘭”第五颗球贴着魏铭钰耳边飞了过去，打在了不远的围栏上，程明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了，一回头就看到他满脸寒霜：“你也配问我?你个烂屁股，蒙子昂能做的我也能，我也能教教你怎么打球?”

魏铭钰感觉不妙，但程明出击反手将人擒住，向后扭着他手臂，魏铭钰吃痛不得已，只好扭动身体，用趋近于半跪的姿势缓解疼痛，突然程明将他摔了出去，眼睛发红怒声说：“少鸡巴发骚，看我不打死你。”

被迫接受殴打过自己的不良少年教打球?少不了身体碰撞，程明的身板硬实，借着这理由没少出暗拳，很快魏铭钰身上的伤又新添一层，魏铭钰也渐渐红了眼，两个人开始扭打在一起，从站着打到贴着地半躺，甚至张口咬住了程明的手。程明左手在魏铭钰嘴里拔不出来，右手使劲往他腹部打去。魏铭钰躺在地板上，上半身随着牙齿，被迫斜立着，每一拳像是打在胃上，疼得发慌，反着酸水往口腔冲，魏铭钰忍着胃酸，嘴里满是程明带着汗渍的皮肉味和血味，就是不松口。程明甚至也去咬魏铭钰的肩颈，恨不得撕下来一块肉一样。两人谁都不肯松口，随后因为程明用手掰魏铭钰下巴，迫使松口而结束，也收回了了自己带着血牙印的左手使用权，两人持续滚在一起。

魏铭钰突然停住了，浑身僵直，瞳孔收缩，因为自己的嘴唇正在被同样大力的吸吮，动情的亲吻着。

“你...你和我一样....?”魏铭钰颤抖着声音，轻轻的问。

“你和我一样....”魏铭钰又重复了一次，声音还是充满不可置信和颤抖，但语句笃定。

13

正值情动的程明耳朵里悠悠飘进了魏铭钰的声音，如同一桶冷水泼在发热充血的脑袋，自上而下的凉了起来。

他在做什么！?

冷却下来的头脑使得他僵直的离开了魏铭钰的双唇，程明看着身下的人，因为亲吻而湿润的眼尾，眼睛里是震惊和讶异，脖子上的创可贴脱落了一部分被唾液浸湿而失去黏性的一半，烟疤上被吮吸出了红印，脖子上细细的都是自己留下的吻痕，这个该死的同性恋的嘴角还有着水渍，细细的银白水丝连着自己和他的嘴。怒火和反胃同时冲击他的大脑。

“你和我一样....”程明清听到恶心的同性恋这么说，十分清晰。

不，他们不一样，他不是同性恋，刚刚他是在干什么！?他不是同性恋！他是，他是邬镇老大程帆的弟弟！他不能是同性恋！程明的表情扭曲了起来，大声朝着魏铭钰喊：“我不是！我不是同性恋！你说谎！”用双手紧紧摁住魏铭钰的脖颈。

“你和我一样！咳咳！你！同性恋！”魏铭钰脖子上的力道不断加重，感到大脑也逐渐憋涨缺氧，只能用力的挣扎，不断蹬踹，想要阻止身上的人：“为什么！咳...喝....为，什么?”脖子被有力的掐着只好大口大口的吸气，但只能像吸管一样有极小口的空气缓慢进入肺，魏铭钰已经感觉到太阳穴的青筋涨了出来，程明还在施加力量，扭曲可怕的脸在前一刻刚刚才亲吻过自己，魏铭钰的眼角不断流出眼泪，他不想死啊，用拳头敲打这眼前的恶魔，但他力量越来越轻，只能不停的咳嗽，后面咳嗽与挣扎都逐渐慢了下来，轻了下来。

脖子上的一双手突然卸去力气了，魏铭钰慢慢的的开始咳嗽，后变为猛烈咳嗽，大口的喘着气，缓解着不适。

程明的一双带着薄茧的手乖顺的垂在身体两侧，贴着白色的校服外裤缝线，不注意看的话不会发现，这双手在颤抖。

他差点杀了人！感受到魏铭钰挣扎渐渐消失的程明突然在脑海中反映过来，而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原本姿色平淡的白净脸蛋已经呈青紫脸色，太阳穴周围皮肉已经有些肿胀，被掐住的脖子静脉怒张，手掌下的脉搏跳动也不甚明显，血管和眼球突出，身下的肌肉微微痉挛，仿佛已经窒息死亡一般；恐惧主导自己立马松开了手，幸好他没有死掉，还能够呼吸。

程明煞白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，他最反感恶心的同性恋在这一瞬间面目不再让他厌恶，反而有些感激之情。程明强行保持冷静，看着魏铭钰躺在地上不动，只干睁着眼睛哭泣，微弱的哭声夹杂着撕心裂肺咳声。“我不是同性恋，要是谁知道，我就杀了你”程明冷声威胁，但心里还在对自己差点过失杀人而恐惧；魏铭钰瞳孔地震，他看不到程明的表情，也不想再看到程明，但他知道程明刚刚真的想杀了自己，一直在咳嗽的他只好侧躺背对着程明蜷缩起来，来舒缓身体的难受与心里的悲伤，程明对他的无反应并没有采取行动，而是转身离开。听到程明离开的声音，魏铭钰头躺了一会，才撑着身体坐起来，发现自己在无意识下排尿了，裤子中间被尿湿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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