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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9章（第2页）

夜色漆黑，他们一路沉默。

抵达后，乔亦柔褪下斗篷，推门进内室。

里头氤氲着淡淡的药味儿，略微清苦。

乔亦柔往前行了几步，抬眸望向毫无声息躺在榻上的陛下，他面色不好看，薄唇淡淡的青色。定定看他片刻，乔亦柔悄声上前，坐在床畔矮凳上。

她过来并做不了什么，她非御医，不能减少他半分痛苦，不能让他早些康复。说到底，就只是图个心安罢了！

替他掖了掖被角，乔亦柔望着他紧阖的眼眸，其实她很奇怪，为何他昏迷醒来时要问她的情况，还有盛楠将军说的是真的？他当时在北街遇袭时因为折返来接她？为什么？他不是去瞧长乐郡主与逸王了么……

夜色一点点愈加深沉。

乔亦柔望向窗口一轮明月，轻叹了声气。

她亦不知在叹什么！痴看窗外半晌，乔亦柔回头，冷不丁发现陛下竟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。他正望着她，浓眉微蹙，分明漆黑的眸子里头只装着她，却让人感觉他有些魂不守舍，仿佛在想什么想得专注。

&ldo;陛下可是哪儿不适？&rdo;乔亦柔又惊又喜，怕他伤势有异，忙起身朝外唤，&ldo;李总管，御医……&rdo;

下一瞬，她手却被他捉住。

齐毓玠没什么气力，腰间与右臂都被冷剑刺伤，他抓着她手腕低声道，&ldo;朕没事，不用……&rdo;

话未说完，守在外间的御医和太监便冲了进来。

乔亦柔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，她看了眼陛下，&ldo;陛下还是再让御医瞧瞧如何？&rdo;又朝进来的众人道，&ldo;陛下醒了。&rdo;

御医忙上前，重新诊治一番后，他躬身答，&ldo;毒素仍在陛下体内，需要慢慢调养，这段时日陛下务必好好休息，万万不可过度操劳，还望陛下一定要保重身体。&rdo;

&ldo;嗯。&rdo;齐毓玠闭了闭眼，&ldo;你们都出去吧！&rdo;

&ldo;是陛下。&rdo;众人行礼退下，室内再度恢复寂静。

乔亦柔往前走了几步，道，&ldo;陛下再睡会儿，嫔妾在这守着陛下。&rdo;

&ldo;你在想什么？&rdo;齐毓玠动了动手臂，下意识想去揉揉生疼的太阳穴，然四肢僵硬，根本无法做到。他睁开疲惫的眼，定定攫住她面庞，突然开口问道。

&ldo;嫔妾没想什么。&rdo;坐下，乔亦柔抿唇朝他笑了笑，软声答，&ldo;要想，也是想陛下一定要早早痊愈。&rdo;

扯唇一笑，齐毓玠望向床顶，他眸中逐渐染上一层晦暗，自打回宫之后，他迷迷糊糊躺在这榻上，听着耳畔太后御医的说话声，突然有种很怪异的感觉。这感觉他想了许久，方才蓦地了然，他仿佛听不见他们心底在想着什么了，但好似又有瞬间听得到，这是错觉么还是？

&ldo;陛下有心事？&rdo;乔亦柔拧眉问。

&ldo;你回去歇着，朕这里有人守着，不需要你在这里。&rdo;

顿了会儿，乔亦柔抬眸望着他笑道，&ldo;嫔妾就在这儿守着陛下。&rdo;

&ldo;你这话是真是假？&rdo;齐毓玠若有深意的压低嗓音，&ldo;朕现在反正不知你究竟是敷衍或是出于真心，所以你可以骗朕，但别骗你自己。&rdo;

微微怔住，乔亦柔不懂他为何说出这番话，她对着他大抵是口是心非了很多回，但这次她没有勉强自己，也没骗他……

&ldo;陛下睡吧！嫔妾守着您。&rdo;

缄默半晌，齐毓玠低声道，&ldo;上榻。&rdo;

&ldo;陛下……&rdo;

蹙眉，见她眸中惊诧愕然，他语气不由不耐了些，憋屈道，&ldo;让你上榻守着朕，怎么？觉得朕都伤成这样还能对你怎么着？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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