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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1章（第1页）

半路便听见恼人的猪叫，福豆心想，这是把南熏门赶进来的猪全买了?怎的杀个没完呢。上前去敲了半天门，才看柴衮开了门，手里哪个萧管，福豆道，&ldo;原来是你啊!&rdo;

柴衮愣：&ldo;什么是我?&rdo;

福豆把金大棒丢给她，&ldo;你吹这个得了，萧管往后便别吹了。&rdo;

柴衮接住那巨大的金势，&ldo;吓!甚么男人有这样大的!&rdo;转念一想不对啊，怒道，&ldo;茹茹，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，若不是生计所迫，我断不会做这种营生，而且我也没做成，你便将我救出来了，这个你还是自己留着罢!&rdo;

哼，想给他留下还不容易，福豆缠着他说话，趁机把金大棒塞他萧管盒子里，柴衮还在诡异地瞧她，&ldo;我给你的那瓶药你抹了吗?&rdo;

福豆点头，&ldo;抹了啊，官家果然躲得我远远的。&rdo;

&ldo;怎会这样，不应该啊……&rdo;

福豆昨晚就觉得有蹊跷，此时看他表情更是明白了，&ldo;你在里面放了什么?&rdo;

柴衮握住她的手招人，&ldo;哎呀，我也是为了你，为了咱们一族好。你陪王伴家总好过和阉人过日子……没那玩意儿你一辈子也无幸福也无子嗣，痛苦一生，你让哥哥怎么看得下去!&rdo;

福豆心想，别的不敢说，柳崇可是有那玩意儿的，口上却说，&ldo;话不是这么说，那不是还有假的可以用……&rdo;这话一出，柴衮都想揍她，可真不知羞耻了!

&ldo;再有，现在皇帝年过五旬，后面还有几年你说得准吗?若是跟了皇帝，皇帝死了，我当尼姑当道姑，不一样无幸福无子嗣，若是跟了二皇子，或者晋王，你哪能知道他们鹿死谁手?到时候若站错了边儿，咱们家还不是一样跟着遭殃!就算不跟他们，咱们跟了别的贵戚、大官，现在都在闹党争，分边站，总而言之，你的想法不可取。&rdo;

柴衮听着明白了，他们柏院有不少达官贵人，他也侍过几次酒，也听其他姐妹说过，党争十分可怕，虽然表面上还看不出什么，但私下里暗流涌动，将来哪一方上位，另一方都面临全部清除的命运。

&ldo;那柳阉，就靠得住么?&rdo;

福豆凑近说，&ldo;我干爹，是两面都想要的人。&rdo;

柴衮心思如电，&ldo;原来是这样……那这局面何时能定?&rdo;

福豆叹口气，&ldo;储君定下来，就算稳当了。&rdo;

柴衮心道，皇帝既已经年迈，不可能不定储君的，估摸也错不了几年去，那福豆既然有这个本事，就应该多等等啊。还是不能让阉人玷污了!

柴衮拉着她的手，忧愁涌上心头，&ldo;好茹茹，这宅子咱们这样的人怎么好一直住着?还是自己买一处搬出去住吧。&rdo;

寄人篱下怎能不任人宰割，柴衮觉得，如果福豆的年俸不够的话，他恐怕要开张接客赚钱了。

为了茹茹的幸福和将来，让他去搭一个大家寡妇贵女，他是愿意的。

……

福豆终于把金大棒脱手了，松了口气回到宫里，一夜相安无事。

第二天白天仍在垂拱殿，皇帝困了，便和她说，&ldo;朕睡一会儿，任何人来不要打扰朕。&rdo;

福豆应下。过了会儿王押班来叫他，一脸着急又没法子的样，&ldo;郑妃来了，怎么办?&rdo;

福豆愣了愣，&ldo;郑妃?&rdo;

王押班道，&ldo;郑重恩就是她的远方表亲，御前副都点检郑太尉是她哥哥。&rdo;

郑重恩就是之前的郑押班，已经因为收受贿赂、克扣宫人财物，给打了一顿丢到禁外，成了最底层的洒扫院子了。这院子可就不是内殿院，是扫大街那种。据说至今屁股和腿都没好，举着拐杖扫大街。

王押班往里面一躲，&ldo;你在官家面前得脸，还是你去会郑妃吧，我可惹不起她。&rdo;

福豆嘿嘿笑着也往里退，&ldo;别呀，小的哪能招待妃子，您是押班，比我殿内高班高了好几层呢!&rdo;

王押班一听，哼一声，&ldo;你还知道我比你高了好几层啊，那我差遣你你还敢不听?&rdo;

得，这是下了个套子自己钻进去了。福豆哭丧着脸出去接待郑妃。

郑妃之前因为郑重恩被打贬黜，跑去和皇帝不懂事地闹，结果成了在失宠的边缘试探，皇帝已经好些日没来看过她了。最近听说吴婕妤重新获宠，她着急啊，就跑过来求了。

以往郑妃只要跟郑重恩说一声，皇帝的办公室就可以随便闯，反正皇帝也不会说她什么，最多揪揪她耳朵，说上一句&ldo;不乖&rdo;，但是她活儿这么好，两句话几个动作皇帝也就舒坦了。

她这些时日没见皇帝，竟然也不知道皇帝跟前来了个面生的福豆。旁边宫女跟她说了，&ldo;这是官家随身走哪带哪的福豆，柳大官的干儿子。和他搞好关系准没错。&rdo;

福豆走下台阶去跟郑妃说，&ldo;郑娘娘，官家歇下了。不若等官家醒了，咱再请示官家?&rdo;

郑妃笑着往前走，&ldo;不劳中官了，本位进去不吵着官家就是啦。&rdo;

宋朝因为汴梁宫小，妃子们住的是阁而非宫，所以只有太后、皇后和太子住的才叫宫，所以妃子们只能自称本位。而内监在这个时候也经常被叫做阁长，就是这么个原因。大居朝也是一样。比阁长叫得高一些就是中官，比中官再高叫大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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