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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（第1页）

常胜的脑子一旦用在撒谎上，简直比侦探还好使，逻辑得很。谭维知道这事绝对不会是打麻将那么简单，谢怡红自己也打麻将，有时还约几个人在家里打，常胜至于为打麻将撒那么大谎吗？他问：&ldo;恐怕不是打麻将的事吧？&rdo;

&ldo;呃---比打麻将稍微严重一点。说吧，你哥们今天到底帮不帮这个忙？&rdo;

&ldo;你要我帮忙撒谎，总是希望小谢相信的吧？我当然要问清楚，争取不撒就不撒，一撒就成功。&rdo;

&ldo;真的服了你这书呆子了。你听没听说过？一个做丈夫的没回家，他的老婆打电话到她丈夫的朋友家去问，结果每家都说她丈夫在他们那里。我就知道你是个书呆子，不能先知先觉地帮我撒谎，才打个电话嘱咐你，如果换了别人----，你就照我说的撒就行了，至于骗不骗得过，就不要你负责，这样行了吧？&rdo;

谭维说：&ldo;常胜，不是我说你，你这是何必？放着一个好好的老婆，不在家过日子，偏要在外面---扯那些闲篇，你这不是惹麻烦吗？让小谢知道了，在她爹面前参你一本，够你受的---&rdo;

常胜象是受了活天的冤枉：&ldo;你不提她爹还好，一提我就心里窝火，把老子象管小乖乖一样地管着。你以为我愿意开那个破公司？我也想跟你一样，做个穷教员，不动脑筋，安安稳稳过日子。还不都是怡红怂着我下海下海吗？把我推下海去了，又想让我不湿鞋，那怎么可能呢？&rdo;

谭维无可奈何，常胜的名字不是白改的，他的确是个常胜将军，总有办法把自己说成是个受害者，打家劫舍可以说成是杀富济贫，谋财害命可以辩成正当防卫。他答应帮常胜撒这个谎，但只此一次，下不为例。

常胜感激不尽，又交代了一些撒谎的细节，就嘻皮笑脸地坦白说：&ldo;书记，不瞒你说，昨天这事真的是亏。叫了个鸡，还是他妈的天价，说是身上哪个洞都能玩，保证玩慡，结果你猜怎么着？&rdo;

&ldo;被人放了鸽子？&rdo;

&ldo;要是被人放了鸽子就好了，那就没后面的麻烦了。他妈的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，可能是这一向玩多了，淘虚了，昨晚跟那个婊子干的时候，怎么都---硬不起来---&rdo;

谭维随口说：&ldo;硬不起来就走人，这还不简单？&rdo;

&ldo;哥们，这你就不懂行了，现在这风气，你能走人吗？你走了这一回，就别在生意场上混了，要玩大家都玩，不玩大家都走，你一个人走人，想干什么？想摆脱干系了去检举揭发？对不起，人人都得下屎坑去泡泡，你不嫌我臭，我不嫌你脏。&rdo;常胜唉声叹气地说，&ldo;你说我亏不亏，出了钱，没打成炮，还叫公安给抓了----&rdo;

&ldo;你被公安抓了？&rdo;谭维吃惊地说，&ldo;那你----怎么骗得过小谢？她爸爸---&rdo;

&ldo;你放心，我会打点这事的---&rdo;常胜许愿说，&ldo;这段时间扫黄打非抓得比较紧，等风声过了，我请客，带你见识几个a市顶尖的小姐，让你开开眼界---&rdo;

&ldo;你算了吧，这一桩麻烦还没整清楚，又在想下一桩了，你也不嫌累？&rdo;

&ldo;嘿嘿，生命在于折腾，不把什么都折腾一遍，那不白活了这一趟？我从常家湾折腾到a市，我要是嫌累，那还不早就呆乡下种田去了？像你这样---&rdo;

谭维打断常胜：&ldo;好了，我上班去了---&rdo;

打完电话，谭维骑车去上班，一路上都在盘算等会被谢怡红问起该怎么说。别的他都不怕，就怕谢怡红打电话问小冰，那样的话，戳穿了常胜的谎言不说，还会搞得小冰从此不相信他。想到这里，他在街边找了个电话服务点，给小冰打电话。

小冰很快就接了电话，问他什么事。他按刚才想好的说：&ldo;噢，是这样，常胜刚才打电话到家里来，说他昨晚把个小记事本拉我们家了，我想问问你看见没有---&rdo;

&ldo;常胜昨晚到我们家来了？&rdo;

&ldo;嗯，他昨晚在我们这片的一个餐馆陪几个客户吃饭打麻将，搞晚了一点，就没回去，在我们家小房里住的---&rdo;

&ldo;真的？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？&rdo;小冰虽然这样问，听上去一点也不关心，只说，&ldo;我没看见他的什么记事本，我根本没进小房里去---&rdo;

这就是他要的效果，他嘱咐了一下小冰注意安全什么的，就挂了电话，一路骑到学校，底气十足地进了实验室。

但谢怡红老半天都没来向他核实常胜昨晚的归宿问题，他有点奇怪，难道常胜自己向谢怡红坦白了？他在心里咕噜说，这个常胜，如果坦白了，就早点告诉我一声，免得我还在这里想着怎么撒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