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智齿（第2页）

不是自然掉落，是被人打掉的。

江游顾不上这钻心的牙痛，注意力立马转向了女人这边。少年冷着脸，但脸颊处微微肿起，像个鼓气的河豚：谁打你？是不是张旭明？你报警了没有？

第一任男朋友打的。孟江燕说起来毫不在乎，浅笑着看向男孩的模样：很久以前的事了，你不说起这个来，我都要忘了。

你从没跟我说过这样的事。

是呀。她垂下脑袋，乌黑的头发在阳光底下发着亮，显得脸蛋更加白皙水嫩：因为太久了。

江游望着她，不由自主地想起他第一次见到孟江燕的样子。那么瘦小的一个女人，说话也是轻轻柔柔的，长得漂亮，性子也温和。

他心里莫名的生出一股火来，想到张旭明做的糟心事，又听到她提及第一任男朋友打得她掉了牙齿，心里烦躁不安，恨不得立马上去打死这些男人。

孟江燕这么好，这么温柔，怎么偏偏遇到这些个烂人。

他为什么打你？凭什么打你？真是一个贱男人，要是我在你身边我一定把他揍得连他妈都认不出来。

女人咯咯地笑起来，笑声清脆如铃般的：我当年都才十七岁，你一个十一岁的孩子，怎么打得过一个成年人呢？

我是这样，有些倒霉，好像识别男人的眼光不太好，遇到的男朋友都比较差劲。

十六岁跟第一个男朋友在一起，希望能和对方长长久久。但对方一天到晚只知道喝酒打游戏，无所事事，没了钱就跟我要。后来我工作没了，他就怂恿我去卖，我不同意，他就把我打了一顿，闹到了派出所。

江游冷着脸，声音低沉：卖是不是？

她不用跟眼前的少年解释这个，云城外来务工人员多，城中村这种地方多得是那些女人。

十九岁跟第二任男朋友在一起三年，对方是个小老板，自己创业开公司，后来哄骗我去给他贷款还债，有一天偷偷的跑人，找也找不到，还害我给他还了好多钱。

所以她出来社会这么多年，也不是没钱，只不过身上的钱都被用来还债，哪里还有多余的存款。

最后一个，就是你知道的张旭明了。

孟江燕揉了揉眉心，再说起这些糟心事也不知道是哭是笑了：可能命不好，所以这辈子也就只能遇到这些男人。

孟江燕

江游低着脑袋，看不清脸上的神色。

还疼吗？她上前去摸了摸男孩肿起的脸颊：疼的话就去医院开点药，现在是不能拔的，得发炎期过去了才能去医院拔牙。

男孩的肩膀一抖一抖着，轻微的啜泣声在房间里响起。

孟江燕面露惊讶，抬起少年的脸蛋，看到他眼眶里朦胧的雾气和眼角下方那一条泪痕颇为无奈：你哭什么呀，又不是你遇到这些事。

他听得怒火中烧，但抬头看到孟江燕脸上轻描淡写的笑容，只觉得怒火化作成了难过，忍不住就掉下了泪珠子。

我、我

他想说的话在嘴边，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，吞吞吐吐了半天，最后只化作成了一句：孟江燕，我会对你好的。

女人笑了笑：好。

男孩擦了擦脸上的泪水，一本正经：我会跟你一辈子在一起。

不是要，是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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