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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0章（第2页）

&ldo;是这样么……&rdo;杜十七拖长了声音不紧不慢地道，却并不往花园门口走，反倒缓步行至小径边缘，俯身要去拾方才掉落的那只匕首。

彩萱见状，连忙抢上前几步将匕首拾起，拿衣袖拭净了，方双手捧给了杜十七，眼睛里的惊惧越发地浓，低声道：&ldo;还请女郎恕罪，不是我不肯在此细说，而是李夫人的情形实在是……一言难尽，还是等回了屋，屏退了众人，我再细细地告诉女郎吧。&rdo;

&ldo;竟是如此烦难么？&rdo;杜十七扭头看向彩萱，两道细细的眉毛挑了挑：&ldo;李阿姨又能出什么事？不就是最近有恙不好见客，还能如何？&rdo;她不以为意地说着，接过匕首还入鞘中。

彩萱的神情却远不像她这般轻松，她压着眉头，就像是在竭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，再度苦劝道：&ldo;女郎还是回去吧，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。&rdo;

杜十七&ldo;嗤&rdo;地笑了一声，伸指朝四处点了点，淡声道：&ldo;此地空阔无人，说话不是正好么？难道还不及我的屋子？&rdo;她一面说话，一面便脚步轻盈地来到了蜡梅树下，带着点孩子气地向树身上轻踢了一脚，那枝上积雪便又应声飘下了好些，纷纷扬扬地映着阳光，像是水晶做成的细屑。

彩萱闻言，神情微怔，旋即便也反应了过来，苦笑道：&ldo;女郎聪明无双，我倒是糊涂了。&rdo;

她方才确实是有些惊魂未定，所以才没明白杜十七的意思。如今看来，花园显然是更适合密谈的地方。尤其是此刻，树木凋零，视野很可及远，只要有人出现，必定会被她们发现。

杜十七闻言便笑了笑，伸出一根葱嫩的手指往前一指，道：&ldo;罢了，我们便去亭子那里吧，看来你这是碰上了大事，那里比此处更好说话。&rdo;

彩萱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，却见在离着蜡梅不远的假山上有一座六角亭，是整座花园地势最高处，四面又没有围挡，假山也是填死了的，并不能藏人。如果站在亭中说话，那是再不怕被谁听了去的。

彩萱立刻上前扶住了杜十七的胳膊，道：&ldo;女郎说得是，我扶女郎过去。&rdo;

主仆二人便离开了蜡梅，步履悠然得宛若散步一般，慢慢地便来到了六角亭中。

亭子里到处都是雪，栏杆上头也有好些。彩萱皱着眉拿袖子拂出块干净的地方来，又将丝巾垫在上头，方请杜十七坐了下来。

杜十七倒也没多讲究，闲闲地依坐在栏杆处，道：&ldo;现下你终于好说了罢，李阿姨到底出了何事？&rdo;

彩萱此时的神情已经平静了下来，闻言便上前两步，微俯了身子，低声说道：&ldo;回女郎的话，事情需得从我去李夫人那里问安说起。我今日去的时候，发现李夫人的院子门口又多了好几个眼生的仆妇，比前两日我去的时候人还多。听她们说话的口音，我觉得她们像是从大都来的。&rdo;

&ldo;唔，这事我也知道。&rdo;杜十七说道。

李氏病得越来越重，周氏也就是杜骁骑的第三任正妻如今大都杜府的当家主母，便从大都派了不少人来，据说是来照顾李氏的。

杜十七勾了勾唇。

照顾人照顾到将人家的院子都围死了，这也真是&ldo;无微不至&rdo;得很了。

此时，彩萱便又道：&ldo;我去了之后，便说我是女郎派来给李夫人问安的，那些仆役倒也没说什么，也按规矩往里传了话，不过结果还是和以前一样，李夫人回说正在养病，不见客。女郎也知道的，自从生病之后，李夫人便从不见人，连四郎君她都不愿意见，所以我也没觉得有什么，便离开了。&rdo;

杜十七轻蹙蛾眉听着她的话，此时便微叹了一声，柔声道：&ldo;四兄最是孝顺了，可惜李阿姨的脾气……&rdo;她顿一顿，语气变得怅然起来，叹道：&ldo;四兄真真可怜。不过，这也不能怪李阿姨，她生着病呢，心情总不会太好的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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