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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（第2页）

这恐怕是把女儿嫁给萧砚泽不多的好处之一了，大家都是亲戚，能够常常走动。萧素秋上炕将窗户关好，让金翠拿盆进来给寄眉洗漱了，她又叮嘱了几句，才走了。

晚上留下寄眉跟金翠主仆同住。金翠翻来覆去的睡不着，可她发现寄眉姑娘却跟往常一样，呼吸平稳，似乎并没因为明天的婚事而紧张，不由得问道：&ldo;姑娘，你睡了吗?&rdo;

寄眉面朝她笑道：&ldo;要做新娘子了，高兴的睡不着。&rdo;

金翠忽然觉得姑娘可怜极了，那萧砚泽绝不是什么好东西，她听人说他在外面常年养了几个唱曲的暗娼，有空就去厮混，家里没人能管。这事自家老爷夫人都知道，只是不告诉姑娘，所以寄眉还当他是记忆里的那个调皮的小男孩而已，殊不知这些年过去，早成浪荡公子了。

金翠坐起来给小姐掖了掖被子：&ldo;明个是重要日子，您别着凉了。&rdo;

寄眉便侧身躺好，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，女人一生中最风光的时候就是出嫁那日坐花轿，明天就要迎来这一刻了，她哪有不高兴的道理。至于丈夫萧砚泽，她并什么特殊的感觉，大家都是亲戚，小时候也见过，并不完全陌生。

她知道，他不喜欢她，他想讨一个带着丰厚嫁妆，处置果断，能够在生意场上帮他出力的女子，而同时，这个女子最好缠得一双好小脚，让他赏心悦目，而她这几样都没有。

不过没关系，她这样的废人，能够在萧家混吃等死就好了。

金翠不想泼冷水，但见姑娘这么开心，不禁好奇：&ldo;你真这么高兴嫁他呀。&rdo;

&ldo;女人一辈子就嫁一次，我当然要高高兴兴的。&rdo;寄眉笑：&ldo;高不高兴，日子都要过，干嘛不开开心心的。&rdo;摸到金翠的胳膊，拽着她躺下：&ldo;好了，别说话，你明天跟着花轿，可要累一天呢。&rdo;

两人都不做声了，窗外月亮越升越高，最后在枝头静静悬住。

天色泛白，五更时分，萧素秋在外面敲门，一夜没睡的金翠去给开了门，见萧素秋带着一个懂开脸的婆子，忙搬了椅子请那婆子坐下。萧素秋一拍腿，指着金翠急道：&ldo;还不穿衣去门口堵着去，一会姑爷来了，谁拦门呀。&rdo;

等金翠慌手慌脚的走了，那婆子取了红线准备给新娘子绞脸，她盯着寄眉的脸瞅了瞅，嫩的像剥了壳的鸡蛋，仿佛绞过一样。

婆子笑道：&ldo;现在就这么光溜了，一会开了脸，上了妆，还不得像九天玄女呀，新郎官准喜欢。&rdo;坐到炕上，一边梳拢寄眉的头发，一边绞线开脸，慢慢的发丝拢到一起盘到了头上，顺势挽了个发髻，算是出阁做媳妇了。

陆成栋身为地方父母官，女儿办婚事不缺人手，自家没人，下面的县丞师爷捕快家的娘子仆妇们过来帮忙做饭做菜，一切进行的顺顺当当。

寄眉梳妆打扮好坐在屋里听外面越发喧闹，不知谁进来探头喊了一嗓子：&ldo;新郎官来了。&rdo;她心里一荡，忽地手脚冰冷，可又什么都看不到，紧张的等待着。不过了一会，那嗓子又进来喊：&ldo;新郎官叩拜岳父岳母呢。&rdo;

这时听到金翠走过来道：&ldo;姑娘，该跟爹娘告别了。&rdo;她换了新鞋，扶着金翠的手去前屋跟母亲哭别。本来哭嫁的时候，有约定俗成的话说，但萧素秋哭的伤心，一句话说不出来，弄的丈夫陆成栋也想掉泪了。

旁人见事情不好，赶紧催促金翠道：&ldo;时候不早了，抱新娘子上花轿罢。&rdo;

原本是新娘的兄长抱妹妹上花轿的，但寄眉没有兄弟，连堂兄弟都没一个，娘家全无依仗，只得让从小伺候她的丫鬟金翠代劳。

坐上花轿后，新郎那边得到消息，迎亲队伍起程，浩浩荡荡的向粟城萧家回了。萧家是有头有脸的大富商，长房嫡长孙成亲，自然往大了操办，敲锣打鼓的迎亲队伍排了几里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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