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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（第2页）

凌君则轻轻&ldo;啊&rdo;了声，片刻之后才迟钝地点头：&ldo;……喔。&rdo;

当两个人躺进一个被窝时，沈放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。果然还是两个人暖和啊！

&ldo;嘶，你脚好冷！&rdo;凌君则被沈放那冷冰冰的脚冻得一缩。

沈放诱哄道：&ldo;乖啊小君则，让我焐下，过会儿就不冷了。&rdo;

凌君则泛着薄红的脸色隐在黑暗中：&ldo;……滚。&rdo;

闹了会儿终于被窝里都暖和了，屋里安静下来，但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烟火表演看得太兴奋了两人都有点睡不着。

凌君则感叹道：&ldo;胡嘉乐他们家人可真多啊。&rdo;

&ldo;我家和他们家还是远房亲戚呢。&rdo;

&ldo;你外婆就你妈一个女儿吗？&rdo;

&ldo;是啊。&rdo;沈放轻声道，&ldo;我爷爷奶奶很早就去世了，从小就外婆外公照顾我。他们就我妈一个女儿，这两年我爸妈生意越做越大，忙得不经常来了，我也只能每月来两次，觉得还挺对不起他们俩老的的。&rdo;

&ldo;又不是你的错。&rdo;凌君则有片刻停滞，&ldo;我……从小没有见过我妈那边的亲戚。&rdo;

沈放好奇道：&ldo;为什么？&rdo;

隔了好久，沈放都要睡着了，才听对方说：&ldo;我妈怀我的时候，没有结婚，我是私生子。&rdo;凌君则的声音在黑暗中听起来有些不真切，&ldo;她大着肚子就被赶出了家门，后来再也没回去过。我爸……骗了她，说自己没结过婚，但其实家里有老婆，孩子都上小学了。我是我妈一个人带大的。&rdo;

沈放安静了良久，忽然问：&ldo;你见过你爸爸吗？&rdo;

&ldo;小时候见过几次，后来就没见过了。我妈为了我吃了很多苦，所以每次她打我骂我，我一点都不怪她，反而觉得是自己做的不够好……&rdo;

沈放翻了个身，睁着一双大眼睛在暗沉的室内对着凌君则的侧脸道：&ldo;你已经做的很好了。你是我遇到过的最勤奋最认真的人，你妈也会以你为荣的。&rdo;像是怕凌君则不信，过了会儿他又加重语气说了遍，&ldo;你真的很好、很棒！&rdo;

凌君则闻言朝他这边翻过来，与他相对：&ldo;真这么好吗？&rdo;

沈放在黑暗中用力点了点头：&ldo;嗯！&rdo;

虽然看不见对方表情，但沈放觉得凌君则应该是在笑。

许久，凌君则再次开口，呼吸喷吐在沈放眼皮上，又热又痒，&ldo;那还真是……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。&rdo;

沈放睫毛颤了颤，觉得脸皮滚烫。

&ldo;谢个屁！&rdo;他挺不好意思地回道。

第十一章

袁老师在疁剧传习院已经工作了二十几年了，带过三批学生，这批是第四批。她看得多了，眼光毒，知道哪个能成器。凌君则是她这批里最看好的，无论是扮相还是唱腔都十分拔尖，也肯花功夫练，就是……性子差了点。

她击了几下掌，将大家注意力吸引过来：&ldo;大家注意一下，一个月后咱们有个慰问孤老的活动，院里领导和我商量了下，选了几折戏给你们。等会儿我会告诉你们要排哪出，大家这段时间集中排练各自的戏，不要给我们传习院丢脸。&rdo;

大伙儿一听都十分兴奋，毕竟能在外边登台演出是他们这些学徒一直以来的梦想。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可不就是为了登台的一瞬间吗？

袁老师让他们各自散了，之后再一个个叫到办公室嘱咐排戏的事。

轮到凌君则的时候，他是跟杨茜茜一起被叫到办公室的。杨茜茜见了他就一声冷哼，还拿白眼飞他，不过难听的话倒是没再说，凌君则也只当她空气。

&ldo;叫你们来是要跟你们说，这次你们两个排一出戏。&rdo;袁老师给他们讲了具体是哪一折，凌君则眉心微蹙，还没说什么杨茜茜就先跳了起来。

&ldo;什么？让我唱六旦凌君则唱五旦？&rdo;

五旦又称闺门旦，指待字闺中的千金小姐或者名门淑女；六旦又称乐旦，是指年纪小点，性格活泼点，身份比五旦低一点的女性旦角。

袁老师讲的这折戏，重头戏在五旦，六旦根本就是陪衬用的，杨茜茜自然不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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