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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章（第2页）

顾襄陪文凤仪吃过饭，洗了一个澡，然后坐到阳台上吹着风，擦头发。

高劲半小时前问她在做什么，她才看到微信，回复：&ldo;在阳台吹风。&rdo;

信息很快就来。

高劲：&ldo;吃过饭了吗?&rdo;

顾襄：&ldo;吃过了。&rdo;

高劲：&ldo;听说齐老师的父亲住院了。&rdo;

顾襄：&ldo;嗯，我昨天已经去看望过了。&rdo;

发完这条，她想了想，又输入：&ldo;高劲，你送走过多少临终病人?&rdo;

她没收到回复，高劲直接打来了电话。

她接起，&ldo;高劲。&rdo;

&ldo;顾襄。&rdo;

她抿了抿唇，没再开口。

高劲声音低柔：&ldo;是不是有什么事?&rdo;

顾襄犹豫了几秒，慢慢开口：&ldo;也没什么，只是觉得有些不舒服。&rdo;

她来青东市还不足两个月，已经目送三个人离开这个世界。她跟他们素未谋面，不过机缘巧合，在他们临终前与他们相识。

她以为人死了就死了，但亲眼见到昨天还大声唱歌的人忽然离去，她依旧无法平常心看待。

&ldo;对待生离死别，怎么会有人做到平常心呢?&rdo;高劲轻声说，&ldo;生时喜悦，死时悲伤，这是人之常情。&rdo;

顾襄问：&ldo;你做了这么多年医生，还会难过吗?&rdo;

高劲道：&ldo;我如果说我已经不会难过了，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冷血?&rdo;

顾襄想了想：&ldo;不会。&rdo;

高劲似乎在微笑，&ldo;我现在不会像最初那样，轻易被病人牵动情绪，如果真的有什么难过的，你忘记我跟你说过，&lso;明天&rso;会有无数的可能吗?我更期待明天。&rdo;

顾襄道：&ldo;嗯，我还没跟你说过，我昨天在锦阳公园碰到过欧阳阿姨她们，她昨天很开心。&rdo;

&ldo;欧阳先生已经跟我提过了，他还说他那两个孩子现在对数独很感兴趣。&rdo;

&ldo;真的?&rdo;

&ldo;还有，那些老同学里头，只有两个人找欧阳先生报销了旅费。&rdo;

顾襄：&ldo;齐老师说老一辈的友谊很纯真。&rdo;她垂眸，声音轻轻地。

&ldo;他们真好。&rdo;

有过去可以回忆。

高劲忽然道：&ldo;你还在阳台吗?&rdo;

&ldo;还在。&rdo;

&ldo;等我一会儿。&rdo;

顾襄擦着头发，等待片刻，忽然听到一声琴弦拨动。

她一顿，抬起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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