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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4章（第2页）

呃……原来自己一直当栀子是她的……物品么？

南乔愣了一下，嘴角勾起一抹自嘲。

原来她如此虚伪。

这一抹自嘲，让陈兴医的心中犹如突然被扎了一针。他不懂南乔在嘲笑什么。正因为不懂得，才更让他觉得心中更加地难受。

难道栀子从她的奴婢戏剧地变成了一位格格，比她这个格格的身份更尊贵，所以她心中会有不平？不对，南乔不是那样的人，她一直都是替栀子真心谋划的……

&ldo;就算栀子换了一种身份，你们间的情谊也不会有变化。&rdo;陈兴医轻声道：&ldo;栀子是什么样的人，难道你心中还不清楚？&rdo;

可这话说的，陈兴医自己都觉得有些假。主仆情谊，与姐妹情谊，如何能够一样？当昔日的主子成为了妹妹，又怎么会一样？

但在此时，他能说什么……

而南乔则是盯着面前只剩下皱巴巴的几片茶叶的茶盏继续沉默。

栀子就从来不会让自己的茶杯空着……心中突然冒出来的感慨，让南乔感到十分的别扭难堪。她站了起来，提起茶壶，将自己的杯子注满，也给陈兴医倒了一杯。

看来，自己很需要调整一下心态。

再次坐下时，南乔已经不再想讨论有关栀子的任何问题，抬头看着沉思的陈兴医，问道：&ldo;兴医，以齐齐和林林的年龄，是该种痘的时候了吧？我记得额娘有说起谁家的孩子得了天花，没能熬过去……就算是栀子离开了，她肯定会不安心。&rdo;

&ldo;得了天花，当然是凶险无比，体弱的孩子熬不过去，是常有的是。&rdo;陈兴医下意识地接口，又很快回了神，安慰地笑道：&ldo;以齐齐和林林的体质，纵是染上天花也是不虑的。那两个小家伙可是被你调教的十分结实。不过，痘还是要种的，待他们再大上一两岁吧，大孩子抵抗力更强。&rdo;

&ldo;哦。&rdo;南乔点头，微笑道：&ldo;一会儿出去了，你得去跟我额娘仔细说道说道。这两日若不是有栀子的事情迫在眉睫，她指不定要担心成什么样。听她的意思，我好像是没有生过天花的……得，哪天给我也点一下，貌似天花这东西，大人如果染上了，反而比小孩子更加凶险……&rdo;

264人痘牛痘

陈兴医听了南乔这样说，当真是十分诧异，眉头不自觉地挑起，轻声失笑起来。&ldo;南乔，你既然知道大人染了会更凶险，却还有自己种上？说起来，再有两便了满了十三岁……&rdo;

他嘴角含笑，心中莫名感慨：十三岁，是大姑娘了，也是能嫁人的年纪了……

掩饰住心中这莫名其妙的想法，陈兴医笑着解释道：&ldo;这接种人痘，对象需是四到七岁，而且要身体健康的孩子，而且其过程凶险无比，更很难保证一定成功。小了，则年幼体弱；再大点的，自然会更加凶险。这也是很多普通人家不愿意给自己家的孩子种痘的原因，毕竟不种的话，也有可能一辈子碰不上天花，种的话，反而要立即赌一次命。&rdo;

&ldo;不是百分百成功的？怎么会如此凶险？&rdo;南乔迷惑了。种痘这种事情，怎么会有危险？她记得，后世天花虽然绝种了，但每个幼儿依然都会挨上一刀子预防，更从没听说过有因种痘而夭折的啊

若陈兴医说没有&ldo;种痘&rdo;这么回事，她反而很快就能释然，毕竟是隔了三百年，这个时候的人对天花没有办法也是正常的。但他既然说了可以种，为何还会有如此大的凶险？

陈兴医眼瞧着南乔的迷惑不是伪装，心下有些诧异，但还是很负责很认真地点点头，道：&ldo;作为医者是绝不能在这种问题上说慌的。种痘有风险，很多人都知道，想必伯父伯母到时候也不一定会愿意给你两个弟弟种痘。&rdo;

真是如此？

自己又无知了？

难道这个时候种痘的方法有误？南乔突然揉了揉太阳穴，道：&ldo;慢着……慢着……兴医，你刚刚说的是，种人痘？什么是人痘？怎么种的？&rdo;

人痘这个词，对于她来说，实在是太生僻了，直觉就断定不应该是这个，但一时间又有些想不起该是什么痘……李言大概会知道吧？

她这边用力想着，那边陈兴医也开始解释起来：&ldo;张璐张大人在《医通》中综述了痘浆、旱苗、痘衣等多种预防接种方法。其具体方法是：用棉花醮取痘疮浆液塞入接种儿童鼻孔中，或将痘痂研细，用银管吹入儿鼻内；或将患痘儿的内衣脱下，着于健康儿身上，使之感染。并通过如上方法使之产生抗体来预防天花。这种方法虽不能保证一定能成功，但我爷爷有事情说，皇上当年一力试行他这个法子，给阿哥们全部种了一遍，上天保佑，竟然全部都是成功的。&rdo;

南乔听了直皱眉头。怎么会是这种……恩，说句不尊重的话，是这种轻率的方法？不对，不对……若这种方法真的好，那民间怎么畏之如虎？她心中如是想，口中也喃喃地说了出来：&ldo;不是人痘，绝对不是人痘……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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