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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打发走手下,看著醉醺醺的商乐,苍剑开始皱眉了。
看商乐这模样,分明是刚历情事的模样嘛,难道那云攸……
苍剑神色微沈,拨开商乐的儒衫一看,果然……上面青紫斑驳。
难怪这商乐买醉了,只怕是觉得受了侮辱,心情郁闷才喝酒的吧。
不过向来没有脾性的商乐也会有觉得受了侮辱的一天,这倒让苍剑觉得奇怪了,这人以前在床事问题上不是很随便的麽?
&ldo;考进士对你来说真的那麽重要吗?&rdo;
虽然对商乐的身体有著一定程度的喜欢,但对於他本人的人品,那种懦弱和只要有利可图可以随时贱卖身体的行为,苍剑还是相当厌恶的,所以此时的问话,对於苍剑来说,已是大大超出了他平日里的行为了。依他本来的性格,他才懒得管商乐死活。但今天看商乐竟然也知道买醉,大异平常逆来顺受的性格,便不由多问了句。
对於商乐跟云攸的事,用脚趾头想也能想明白,商乐肯对云攸献出身体,多半是跟这个进士有关,所以苍剑才会问这句话。
当下果听商乐哽著声音道:&ldo;当然……当然重要!&rdo;
商乐多少年来,一直藏在心底的心事,在醉後便一股脑全说了出来,或许,在潜意识里,他虽然觉得自己只用做自己的,不用管别人如何想他,但其实远远达不到这个境界,在很多次受委屈後便想倾吐一番吧。
&ldo;你知道什麽,你们……知道什麽!&rdo;商乐挥手打开苍剑意欲为他擦把脸的举动,哭喊著:&ldo;那是我娘唯一的遗愿!我娘的唯一遗愿!我爹考进士考了一生也没考中,那麽早就死了,只剩娘一个人撑著那个家,那麽辛苦,死时什麽要求也没有,只求我能考个进士,将喜报烧给爹爹,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,我为人子女的,还不要给她实现麽?百善……百善孝为先嘛……&rdo;
苍剑颇有些震惊,再次看向那个他一直觉得懦弱和低贱的人,那双无助的眼睛,透露了太多太多的委屈,那麽多盛都盛不住的委屈不由让苍剑将情绪激动的商乐拥进了怀里,拍了拍他的肩背,轻轻道:&ldo;好了好了,我知道了。所以你才一直考进士的,是吧……&rdo;
&ldo;是啊!否则,我早在孙岷……孙岷那个混蛋第一次欺负我时我就死了死了,身为一个读书人,谁要被个男人做了还活在这个世上!&rdo;
苍剑听他这样说,这才第一次发现了商乐性格中的刚烈部分,心下不由微惊,劝道:&ldo;就当是被狗咬了,咬过也就算了,又不是每个人都这样,你别再理他好好生活就是了。&rdo;
这话马上惹来商乐更加激动的情绪,他伸出指头用力戳苍剑道:&ldo;才不是你说的那样!每个人都是渣滓,我每次正经求别人办事时,都会得到同样的下场!我是堂堂正正的人,又不是秦楼楚馆里的小倌,为什麽每个人都要这样对待我!……&rdo;
&ldo;你可以拒绝啊,如果你拒绝,别人就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了……&rdo;苍剑无奈地道。这种事,有一半也要怪他自己吧。
听苍剑这样说,商乐呵呵笑著,手指向苍剑乱点,道:&ldo;你真笨!&rdo;伸手扯住了苍剑的头发,将他拉到了自己跟前,用一副要分享心中&ldo;机密&rdo;的神秘表情道:&ldo;你听我说,我才懒得拒绝,从孙岷那事过後,我活著的唯一目标就是考中进士,赶快考中进士,既然他们想要我的身体能让我赶快实现这个目标,我何乐而不为?等考中了进士我就……&rdo;
&ldo;你就怎样?&rdo;
苍剑皱眉,听商乐的口气,似乎不是太妙,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?於是便一边不动声色地从商乐手里拉回了被小鬼扯得相当疼的头发,一边装作漫不经心地套话。
&ldo;当然是……三丈白绫,了此残生。&rdo;商乐吃吃笑著,&ldo;要不是为了实现母亲的遗愿,我才不会多活这麽多年!我告诉你,我可是很有骨气的人!我有的……&rdo;
苍剑知他不是在说假话,暗暗皱眉,暗想小鬼的这些想法,将来还要一一纠正才行,不过眼下还是让这个小鬼先睡下才是,酒後打听秘密是一种享受,但打听好後哄醉鬼那他可没这方面的经验,不把商乐弄睡了过一会他恐怕就要头疼了。
正要劝睡,却听那商乐又叽叽咕咕了起来。
第八章
&ldo;还有……还有……他们就是渣滓!至少……至少我求人办事时是正经求的啊,是他们先做了那种侮辱人的要求我才同意的,如果他们不做那种要求我就承认他们不是渣滓!……&rdo;
&ldo;好好好,他们都是渣滓,咱们先睡了可好?&rdo;怕商乐还要接著闹不停下来──毕竟一般醉酒的人都喜欢一直闹──苍剑便放出商乐的软肋,道:&ldo;不要耽误明天温书啊,你不是要考进士的吗?&rdo;
&ldo;不用温了!云攸那个渣滓说了,他会通过我进士考试的!&rdo;商乐无所谓地道,而後又将苍剑的头抱住了,要求道:&ldo;你不要再晃了,晃得我头晕。&rdo;
苍剑哭笑不得,是他自己酒醉了觉得周围天旋地转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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