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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有人走了（第1页）

欢迎你!轻扬见到钱多多有点吃惊，早上一个人出去，回来变仨了。她把老人放在地上，将嘴上叼的袋子扔在一旁。轻扬用破碗端来些水，老人喝了几口，“现在好多了，我想睡会儿，一切拜托小哥了。”他的脸上慢慢轻松下来，眼睛竟然也有点光芒了。

坐在门前的台阶上，轻扬问他：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小男孩抬头看了看他们，又低下头去，一直用手揉捏着馒头，过了一会儿还是回答了轻扬的问题：“我叫石念安，十一岁，娘死了，我和外公一路打探我爹的下落，刚到长安不久。”他抬起头，又补充一句：“多谢你救我外公，他快不行了，前日找郎中看过。”

他的潜台词还有一句，不过没有说出来，那就是看郎中花光了钱，不得已才去乞讨。偏偏连乞讨都不懂。钱多多心里颤动了一下，刚才，老头儿是回光返照了。本来还指望老头儿过几天好了带着外孙离开，看来老头儿真不行了。

“我叫风轻扬，十岁，这是我哥，钱多多。你手里的馒头是用来吃的，不是用来看的。”他很得意地说上几句，又接着啃他的馒头去了。“念安，你不吃他心里会不安的，吃完了进去陪陪老人家吧。”钱多多擦擦嘴角的馒头渣，拿着碗去了庙门外不远的井边，轻扬飞跑着追了出来。

“姐，你真要收留他？你养得起吗？”轻扬站在阳光里，眯着眼睛，他的眉毛细密，眼线狭长，虽然看不到眼睛，不过整张脸上的精致已经刻画出来，钱多多突然意识到这小子的危害性，希望他长大了千万别祸害女孩子。想着不禁笑了起来。“你笑什么，问你话呢。从早上起我纳闷，你怎么跟以往大不相同，莫不是傻了吧？”他凑过来推了钱多多一把。

“去，有咒自己姐姐的吗？放心，我绝对养得起。”钱多多舀了一碗水递给他，将怀里的银子掏出来，在他面前晃晃，把他的小心思都给勾起来了，他嘿嘿地笑了两声，咕咚咕咚地喝了两口水。听到他的一句话在空中游到耳朵里，“姐，你今天真的不对劲儿。不会是偷来得吧？”

钱多多把整件事情讲给他听，他竟然嗤之以鼻，说什么士可杀不可辱。钱多多心里计较，她可不是什么壮士，再说这豪情状语又不能当饭吃，她非得教育教育他，让他知道君子报仇，十年不晚，大丈夫能屈能伸之类的道理。小子，做好准备，接招吧。

“下午你哪里也不许去啊，我要去钱庄换银子。”钱多多把碗里剩的水喝干，一溜小跑追着轻扬进了庙里。不顾轻扬丢过来的眼色，说完了才觉得有些冒失了。毕竟还有外人在场的。

“小哥，千万别去官府的钱庄兑换，那里抽成高，去私人的钱庄兑换吧。”老人家本来睡着的，听到她的话，嘴巴张了张，有些迟疑地嘱咐了一句。

“哦，原来是这样，老伯，你好好休息吧，我出去转转。”轻扬跟着钱多多出来，拉着她的袖子到墙角，还不放心地回头看看，狠狠的瞪钱多多一眼：“显摆什么啊，万一把你的钱花光了，我可不跟你去喝西北风！”

口是心非的家伙，老头刚来的时候，他在旁边给老人端水，又哄念安吃馒头，“我知道你是怕我辛苦，没事的。放心，我是谁啊，我是钱多多！”钱多多向他挤出一个大大的笑容。

傍晚的时候，老人精神似乎好了些，看到他们进来，说“有好吃的才觉得肚子饿呢。”念安用感激的眼神看了看钱多多，把馒头掰开，愣了一下，钱多多把手上的筷子递给他，他夹了菜塞到馒头里递给老人，老人一边吃一边对他说：“安儿，你也吃。”

念安看到老人精神不错，也就放心地吃起来。吃了饭，他一直坐在老人身边，老头儿没熬过这比夏季稍微长些的夜，晚上，屋里没有火烛，只有如同老人一样清瘦的月光，

他一觉醒来后，摸索着念安的手，看着他的脸说：“安儿，我走了。”然后，摸索着从身上取出来一片帛，递到钱多多手里，她不明就理的收下了。老人平静地说了一句话，“安儿，别怕，爹来了。”然后就闭上了眼睛。也许是他的女儿裘安来接他了。

念安放声大哭，最后，哭得撕心裂肺，钱多多和轻扬只好劝他。连续几天照看老头儿，他已经很累了，最后眼角泛泪地趴在老头儿身旁睡着了。钱多多和轻扬也躺下睡了一会儿，等念安醒了万一发彪，他们也能对付得了。

醒来后的念安没哭也没闹，显然，家庭的变故让他懂事不少。钱多多问念安是否愿意把老头儿葬在不远的荒地？他红肿的眼睛迷茫地看着钱多多。这钱多多心疼了一下。

“念安，人活一辈子总是要走的，你要振作起来，如果你过得不好，他会伤心的。”钱多多安慰他。

旁边的轻扬站起来，“嗯，念安，你还有我，从今天开始，我们就是一家人。”他神气活现的劲头让念安平静下来。

草草的埋葬了老人，跪在地上的念安突然转过身来，重重地对钱多多叩了下去，“大哥，我替外公谢谢你，念安以后一定报答大哥的恩情。”边上的轻扬一直拿白眼看钱多多，这让怀里揣着二两银子的她惭愧。

把两个小子带回庙内补觉，看着时间还早，钱多多特意绕了一个圈去望云楼，没注意走了多远，拐弯的地方突然有一个声音传过来，“少淮，回鹘的兵快到天德了，天德军使田牟向朝廷上奏要开战，据说，石将军不同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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