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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3章（第2页）

&ldo;那么，晚上可以陪我参加一个宴会吗？&rdo;他彬彬有礼地问。

其实心底有一朵小花然绽倏放，可是……卓杉还是回答：&ldo;这样不好吧？萧先生，您……的妻子呢？&rdo;

他是面对着光线的，脸上的表情可以半点不漏地被自己捕捉在眼底。卓杉静静看着他，这个年轻男人的脸上没什么表情，只是异常秀挺的鼻梁在脸上勾勒出明和暗。

卓杉听到自己的心跳一声快过一声，直到他从容地回答她：&ldo;我太太啊……我们离婚了。&rdo;

&ldo;啊？&rdo;卓杉轻轻惊呼一声。

他依旧斯文地追问了一句：&ldo;那么，晚上有空吗？&rdo;

&ldo;好。&rdo;她答应了一声，忽然间有些担心……是不是应答的声音太笑了，他没听到吗？于是慌慌张张地又说了一遍，&ldo;好的。&rdo;

萧致远勾起唇角笑了笑，连带着她也有些不好意思。

从他的角度望过去，这个年轻茶艺师的笑容宛然澄净，似曾相识。

萧致远定定地看这，忽然觉得有些刺眼，于是仰起头，看着屋顶小小的天窗。

已经是深秋，接近初冬的天气了，偶尔一片云停滞在哪里，或许再过片刻，又会悠悠地飘走。就像是自己生命中的过客，不知道过多久，她才会重新出现，有或者……永不出现。

桑子衿回到这里，这座南方小城和记忆中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。

印象里的小城连汽车都很少，早晨大家骑着自行车，哐当哐当地去上班，而工作时间，街道上清清静静的，行人们大多步履悠闲，甚至还有人开玩笑，：若是有人扔了一张钱在地上，也未必有人跑着去捡呢。&ldo;

方屿下车的时候，政府相关领导和福利院的院长已经在门口等着了，见到她便笑迎上去，&rdo;方小姐，您好。&ldo;桑子衿跟着下车，没人注意到她趁着好友和领导们寒暄的时候悄悄溜了进去。

老地方，老样子，什么都没有变化，只是那些老面孔，却多半都不在了。

桑子衿坐在树下，看着幼时爱玩的那些秋千，滑梯，此刻都已脱了漆，生了锈，一晃起来，铁链便嘎吱作响，不知磨蚀了多少的时光。

&ldo;哎？是子衿吗？&rdo;小径上一位步履蹒跚的老妇人走过来，停下了脚步。

&ldo;张妈妈？&rdo;桑子衿惊喜交加，&ldo;妈妈，你还在这里呀？&rdo;

张姆妈拉住了桑子衿的手，笑着上打量她，连声回答：&ldo;唉，退休了，只是来这里帮帮忙，老啦，做不动什么了。&rdo;

桑子衿在福利院的时候，对她最好的就是张姆妈了。福利院的营养餐是统一标准的，她老担心自己不够吃，总是带各种家里裹好的馄饨饺子过来，高考之前，索性把自己接到了家里。三天时间，她让桑子衿坐着那辆晃晃悠悠的自行车，来回考场接送，比亲生母亲还要紧张。

读了大学之后，桑子衿每年都会回来看她，直到第四年。

之后发生了那么多的变故，桑子衿便再也没有回来，只是每年都有寄卡片问候。

&ldo;子衿啊，以后不要给姆妈寄钱了，姆妈的退休工资够用的呀！&rdo;老人温和地笑着，&ldo;你要是不忙，能常来看看我就好了。&rdo;

桑子衿有些赧然，&ldo;姆妈，我知道了。&rdo;

老人坚持要让桑子衿回自己家里吃饭，桑子衿一口答应了，于是打电话给方屿，方屿还在代表自己和福利院谈捐赠的事，慡快地说：&ldo;好，那晚点见。&rdo;

&ldo;下次你来呀，这里就不在喽。&rdo;老人絮絮叨叨地说，&ldo;新的福利院已经在盖建了呢，在那个方向，可气派了。&rdo;

&ldo;是吗？政府要盖新的了？&rdo;

&ldo;政府哪有钱呀？是有人捐的。对了－－－－－那家公司也在你读大学的城市。&rdo;张姆妈笑着说，&ldo;那个年轻人啊，不让媒体报道，实实在在地做事。不像很多人，送几箱泡面都要作秀。&rdo;

桑子衿怔了怔，&ldo;姆妈，什么公司？&rdo;

&ldo;什么维……&rdo;老人细想了一会儿，笑着说，&ldo;哎呀，记不起来－－－－－总之，现在的孩子呀，不用像你们那时候一样，为了争一个被领养的名额，孩子都不像孩子了……子衿，现在想想，姆妈真有些对不住你……&rdo;

思绪繁杂的时候，桑子衿一时没有听懂姆妈在说什么，过了很久才回过神，&ldo;姆妈，你说什么？&rdo;

&ldo;现在你大了，也出息了，姆妈说出来也没什么。&rdo;老人叹口气，&ldo;当年你和你姐姐都在福利院，其实，那户人家最先提出要领养的是你。&rdo;

&ldo;我？&rdo;桑子衿失笑，&ldo;姆妈，姐姐那么活泼，人家怎么会看上我呢？&rdo;

&ldo;姑娘，你就是太善良了。&rdo;姆妈叹口气，&ldo;那个时候，那家人是悄悄看着你们上了一天的课的。那个妈妈说，小的那个挺文静的，就要她吧。接着就要办手续了，那个时候我把文件送到院长的办公室，刚走到门外，我就看到你姐姐，就喊她去叫你。

&ldo;没想到你姐姐出来，并没有带着你。她手里拿着一个钱包，递给了那个女人。本来那个要收养你的妈妈就抱起来你姐姐，问她叫什么，聊了一会儿，她就转身对院长说：&lso;要不……我还是领养她吧，这种东西，就是要靠缘分呀！让她捡到我的钱包，是这个小姑娘和我有缘……&rso;院长当然没说什么，只是把收养的合同改了，换成了你姐姐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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