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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章（第2页）

萧乾打量她的时间最长，第一次见收服了自己亲弟的女人，萧乾好奇心挺大的。

瞧了一会儿，他方命人起身。

姜淮姻满面潮红，皇上没让赐座，她只好干站着。

萧乾这才开口，满面威严：&ldo;姜氏？&rdo;

姜淮姻轻声应道：&ldo;是。&rdo;

&ldo;朕听说自你幼时起，你爹便教你习书。告诉朕，都学过些什么。&rdo;萧乾缓缓开口，目光片刻不离她，还带着些许高深莫测。

姜淮姻低垂着头，颈项上露出一截细白的肤色，她柔声回道：&ldo;从小妾在父亲那里学的，尽是忠君爱国的道理。他只教我，如何事君事夫。&rdo;

&ldo;忠君？&rdo;萧乾眯起眸子，玩味地笑了笑，&ldo;果然是好相貌，好口才。&rdo;

姜淮姻缓慢道：&ldo;皇上明鉴，妾说的句句属实。&rdo;

&ldo;圣上常年处在深宫之中，只有一双眼，一双耳朵，会出现上不达天听的情况却也正常。&rdo;姜淮姻垂下眼眸，仿佛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么大逆不道的话。她语气很轻，说话的时候脸颊微微发烫，明显是在冒险。

萧乾果然震怒，他一挑长眉，意味深长道：&ldo;你的意思，是说朕昏聩，错判了你姜家。&rdo;

&ldo;好大的胆子！&rdo;萧乾虎目圆瞪。

萧霖忍不住道：&ldo;皇兄。&rdo;

萧乾转而瞪他：&ldo;你住嘴。&rdo;

他又偏头看向站得笔直的姜淮姻，他淡淡勾唇：&ldo;你是觉得，有王爷护着你，朕治不了你？&rdo;

&ldo;妾不敢这样想。&rdo;姜淮姻低垂着头，腰板仍旧没弯下，她朗朗道，&ldo;天下都是皇上的，即便王爷是您的亲弟，一样对皇上俯首称臣。&rdo;

&ldo;何况妾这样的罪臣之女呢。&rdo;姜淮姻脸上有浅淡的笑，形同讽刺，&ldo;皇上若想对妾下手，大抵，只和碾死一只蝼蚁差不多。&rdo;

她平淡的几句话，内里却包含着姜家那几十缕无处安放的冤屈孤魂。

姜知行这样桃李满天下的府邸，如今，也只剩下淮姻和姐姐相依为命了。

年迈的娘、幼龄的弟弟远走岭南，尚不知音讯。虽说有王爷一力照拂，到底背井离乡，做的是供人奴役的活。

她的家，她本就不多的亲人，都毁在了君王一怒里。

想着想着，姜淮姻不禁喉头轻咽，一双明媚的杏眼泛了红。她像只弱小无依的白兔，即使没有锋利的爪牙，在风雨面前，也仍然倔强地不肯蜷起身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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