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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望（第2页）

梁雨望躲在网络背后，肆意窥探着这个他从未谋面的哥哥的生活，他羡慕、嫉妒，又不得不以此为养分。

他像一个偷窥的变态，只要跟着季秋黎一条条博文，似乎就逃脱了他黑暗的人生。

季秋黎最新发的博文，是夏织锦毕业的照片，他的哥哥手拿4A的成绩证书，穿着特别定制的学术服，在校园里拍照。

他写：mo　leanbh　Is　grá　liom　tú！

梁雨望在窥看夏织锦生活的这一两年里学会了一些爱尔兰语，他总是做梦，梦见他也在那栋漂亮的庄园里，季秋黎戴着那块手表陪在他的身边。

他们一起在壁炉前拥抱着看书，一起做饭，一起看雪，他不需要季秋黎带着他去全世界旅行，他会很乖很努力。

他也想跳天鹅湖给季秋黎看。

他们会拥抱、接吻，季秋黎会在他耳边说“mo　leanbh　Is　grá　liom　tú！”，他的声音那么好听，梁雨望到现在都还记得。

梁雨望在笔记本上誊写这句话，嘴里不知觉念着他的中文意思——我的宝贝，我爱你。

他还记得他知道季秋黎外网账号上这些爱尔兰语意思时的心情。

你好幸福啊夏织锦。梁雨望摩挲着手机屏幕，喃喃自语：我好羡慕你啊哥哥。

他对亲生父亲的埋怨又多了一项，梁雨望不喜欢自己的名字。他常常想，为什么呢？为什么不能叫他拥雨或者得雨呢？这个名字给他的宿命感这么强，强的他绝望。

季秋黎是那场雨，他在干涸漆黑的夜里，想等到一场雨，等到了，也只能远远眺望。

那场雨，不是他的。

梁雨望从季秋黎的社交账号知道他们回了国，不管是为了许怜还是为了自己的私慕心，他想方设法地接近季秋黎和夏织锦。

终于让他有了这个机会。

季秋黎坐在自己面前。

梁雨望紧张的心脏砰砰直跳，他听许怜说，夏玉丝和季秋黎一定不会信任他们，和梁维有关的事，他们只会嫌恶。

他就随身背着自己的户口本，笨拙又真诚，他想问季秋黎，你还记得我吗？我的父亲是梁维，可是我不是他的孩子了。

“我妈妈手里有你们想要的东西。”梁雨望性格怯懦，不擅社交，他不知道谈判，也不知道和成年人拉锯。

“可以全部给你们，只要你们、你们......”梁雨望抱紧自己的书包，用尽所有勇气看着季秋黎，“你们帮帮我和我的妈妈。”

季秋黎没有动，这个男孩子一举一动没逃过他的眼睛，他的真诚毋庸置疑，可是季秋黎却丝毫没有被打动。

“怎么帮你们？”

梁雨望愣住，他不知道。

许怜从来没说过他们到底需要什么？要钱吗？可是他现在已经可以靠接一些表演和拍摄负担自己的跳舞费用了，等他成年以后，就可以领取剧院的工资了。

他不知道他的母亲需要什么，可是他知道自己需要什么？

梁雨望害怕犹豫的时候，就更像个小姑娘了，他看着季秋黎的眼神，让他害怕让他痴迷，像一面逼着他说真话的镜子。

他不是季秋黎的对手，他一直都知道。

“我想，我想你，能不能对我好一点？”梁雨望陷入自己的幻想，沉溺在他分不清的虚幻里求爱，“像对哥哥那样对我，就一点点，好不好？就爱我，一点点。”

他痴痴地笑起来：“我什么、什么都可以给你的，季秋黎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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