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铁摩勒笑声方罢,羊牧劳的冷笑声随之而起:“铁摩勒你自身难保,还想救出你的朋友么?你这叛贼,千刀万剐也不足惜,只可惜你却累了秦襄和尉迟北了。你自命英雄,难道不觉得惭愧吗?我若是你,我早就自尽了。”
这一刹那,铁摩勒心中难过之极,不自禁虎目淌泪,眼前一片模糊。羊牧劳一见机不可失,立即施展“七步追魂”的步法,悄悄的绕到铁奘勒背后,意欲出其不意的给他一掌。
段克邪远远叫道:“放屁,放屁!你这个无耻老贼,才当真应该自杀。你忘记了你曾给安禄山做过走狗吗?哼,哼,你居然有这厚面皮敢骂别人叛贼!”他给铁摩勒断后,这时正在和几个大内卫士厮杀,一时间还未冲得过来“铁摩勒霍然一惊,登时清醒,立即发觉微风飒然,羊牧劳的一掌已然袭到。铁摩勒大吼一声,反手就是一掌,喝道:“不错,我就是要死,也得把你这无耻老贼,杀了再说!”这一掌,双方都是用了十成力道。“蓬”的一声,羊牧劳倒退数步。
武维扬虽然颇有怯意,但恃着人多,把金鞭交给了他的一个亲信,依然挥舞双钩杀来。羊牧劳更是不愿放过铁摩勒,他眼光一瞥,只见精精儿已摆脱了卫越,正在赶来,心中大喜,精神陡振,立即退而复上,与武维扬联手猛攻铁摩勒。
段克邪刚刚杀退那几个军官,要过来与铁摩勒联手作战,精精儿也已赶到,金精短剑扬空一闪,一招“横江截浪”,截住了段克邪的去路,做然作态,“哼”了一声说道:“好小子,你敢不服你师兄的管教吗?姑念你年幼无知,你放下兵刃,我给你向武大人求情,或者还可以免去你的死罪。”
段克邪大怒道:“你简直是不知羞耻,你还配作我的师兄?好在我尚未曾给你害死。看剑!”瞬息之间,精精儿已连攻七剑,段克邪寸步不让,还了八招。
论真实的本领,段克邪此时已是比精精儿稍胜一筹,但因同出一师所授,彼此的招数都瞒不过对方,而且精精儿在兵刃上又占了便宜(他的金精短剑是把宝剑,并淬过剧毒)。段克邪虽然不惧,要想胜他,却也很难。
激战中忽听得军士的鼓噪声有若雷鸣,连金铁交鸣的厮杀声都给掩盖下去了。原来那两个军官将秦襄尉迟北押到场边,正要吩咐守门的城防军打开角门。却给一部份羽林军发现了,他们本来不是守卫角门的,但一发现了秦襄,却蜂涌而来,把那两个军官围在核心,鼓噪起来。有的喝道:“谁敢把秦大人押出去,我就把他的狗腿先打断了。”有的说道:“秦大人,我们决不能任由你给好人陷害,他们要把你打入天牢,我们护送你去!”
又有的说道:“不如我们送你上朝,羽林军全军齐集午门,请皇上出来讲理!”一个说得比一个厉害,吓得押解他们的军官面青唇白,冷汗如雨。
有几个跟随秦襄多年的老兵更是义愤填膺,不由分说就亮出刀来,叫道:“先把这两个家伙砍了吧!”那两个军官魂魄齐飞,扑通跪下,叫道:“秦大人救命!”秦襄将铁链一挥,把那几个老兵的大刀打落,朗声说道:“这不关他们的事。弟兄们不可造次,听我一言!”他把周围十几个老兵的名字都叫了出来,说道:“你们都随我多年,难道还不知道我秦某的脾气吗?我是但知国法,不讲私情。我若是不肯走,他们又焉能押得我走?至于说到朝廷处置是否得当,这要由皇上来判断。你们这样鼓噪,先就犯了国法,你们爱护我,我万分感激。但若因此而犯上作乱,不遵法度,我却是不能容得!你们谁敢动手的,我就把他杀了,然后我自杀以谢你们!”秦襄把话说到如此地步,羽林军不由得面面相视,鼓噪之声,登时也沉寂了。终于默默的让开了一条路。守卫角门的长官是杜伏威的部下,早已准备了一辆囚车,这时也才敢推出来。秦襄拉着尉迟北一同上了囚车,挥手说道:“你们原来是在什么地方的,快回原地。我现在已是待罪之身,职权也交卸了,你们要听武杜两位大人的命令,不可有违!”
军土不敢阻拦,一时间都低下了头,唏嘘叹息,那十几个老兵,更哭出了声来。就在嗟叹与呜咽声中,囚车缓缓出了角门。
角门还未关上,忽见一条人影,捷如飞鸟,扑上囚车,伸头进去窥望,秦襄大喝道:“那里来的妖妇,给我下去!”只听得“蓬”的一声,那条人影箭一般的从囚车射出,飞进了角门。
门边的几个军官,连看都未曾看得清楚,顿时间都变了滚地葫芦,发出了裂人心肺的呼喊。
军士们这才发现是个中年妇人从外面进来,只听得她自言自语骂道:“晦气,晦气!我只道是我那妞儿,却原来是个蛮牛般的死囚!”羽林军刚才两边分开,让一条路囚车出去,这时还未曾来得及围拢,那女人身法快如闪电,早已从空隙中穿出去了。众人低头看时,只见那几个军官满身血污,都已受了重伤。
把守角门而未曾受伤的军官惊骇之极,生怕外面还有她的党羽,连忙把铁门关闭。这时那女人已进了场中,场中四处混战,转瞬间就不见了她的踪迹。
这突如其来的女人不是别个,正是史朝英的师父辛芷姑,原来她听得大弟子龙城香的禀报,要来救史朝英出去的。龙城香事先得到风声,知道今天在会场中要捉叛逆,而史朝英也在名单之内。但她却不知道史朝英与牟世杰根本没来,故而一溜出会场,就匆匆去找她的师父。
辛芷站三个徒弟,最疼的正是最小的这个史朝英。一得消息,慌忙赶来。但这时六道大门,九处角门,全部关闭,她正苦于无门可人,却巧那辆囚车出来,辛芒姑怀疑这囚车上有史朝英,先上囚车窥探,被秦襄一掌将她打了出来。她怒气难泄,却苦了那几个守门军官,被她拿来出气,只是一个照面,那儿个军官,每人都吃了她一剑。
辛芒姑平生未逢敌手,一向眼高于顶,今日给奏襄打了一掌,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吃的亏。虽然仗着内功深厚,未曾受伤,也是暗暗吃惊,想道,“我只道朝廷的军官都是酒囊饭袋,哪知一个被关在囚车上的军官也这么了得。只怕朝英是凶多吉少了。哼,要是我救得朝英脱险,第二件事,就是要找那死囚算帐。不知他犯了何事?但愿朝廷不要马上将他处死才好,要不然我就报不了仇了。”
场中这里一堆,那里一堆,到处都在激战之中。辛芷姑大声叫唤史朝英的名字,边叫边找。微战之中,她不理会旁人,旁人也不理会她。
场中各处的搏斗,又以铁摩勒这一处最为激烈,铁摩勒长剑使到紧处,隐隐带着风雷之声。周围数丈之内,沙飞石起,劲风呼呼,等闲之辈,莫说加入战围,在这圈子中立足也未必立得稳。羊牧劳以排山掌力,向他冲击,但仍然要不停的移步换形,来避开他的剑锋。武维扬也用尽平生所学,双钩飞舞,化作了两道银虹,和铁摩勒的剑光纠成一片。铁摩勒力敌二人,有时剑光也偶然被羊牧劳的掌力冲破,但铁摩勒浑身都是功夫,掌劈指戳,脚踢时撞,样样都可以补剑招之不足。
辛芷姑被他们的恶斗所吸引,不知不觉踏入了三丈之内的圈子中。看了一会,心里暗暗惊奇,“我只道这英雄大会无甚可观,想不到倒还有几个能人。这红面老头看来似是七步追魂羊牧劳,这大汉却不知是谁,本领竟似还在这老魔头之上。哈哈,一向听说这老魔头自负得紧,今日却也要和别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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