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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（第3页）

&ldo;嗯，谢谢。&rdo;

签完合同，南风也不打算多逗留，这就离开。陆笙见他离开，都不过脑子，立刻就跟在他身后往外走。

丁主任看着二人的背影，向卫校长抱怨，&ldo;这孩子，怎么像是南风的跟屁虫，我还没问她怎么回事儿呢！&rdo;

卫校长朝着陆笙的背影喊：&ldo;陆笙，不要忘了去传达室。&rdo;

陆笙出门时便顺路去传达室，又拿到了一袋牛奶。

南风看到传达室里放着一箱牛奶，已经下去了一半，他有些好奇，便问是怎么回事，陆笙照实说了。南风听罢，想想卫校长吸黄鹤楼时那个陶醉的表情，再看看眼前的牛奶，突然对这所学校有那么点好感了。

直到两人坐上出租车时，陆笙对自己今天这一天的经历都还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。她捧着脸，偷偷打量着身旁的南风。

他闲闲散散地靠着车椅，眉目低垂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。车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象杂乱而模糊，他精致深刻的侧脸线条静止不动，像一幅寂静的油画。傍晚橙红透亮的阳光照进车窗，折到他的脸上，他颧骨下方那条疤痕便更加清晰，细细的一道，划在白皙俊美的脸庞上，像是漂亮的夜空定格住流星的轨迹。

南风突然抬手，白皙的指尖碰了碰那道痕迹，问道，&ldo;有那么好看？&rdo;

&ldo;啊？不是！&rdo;偷看被发现，陆笙很不好意思，慌忙低下头，解释道，&ldo;我就是有点好奇。&rdo;

&ldo;好奇什么？&rdo;

&ldo;你为什么愿意答应校长呢？&rdo;

&ldo;为什么？&rdo;南风侧头看她，因为迎着光线，他不得不眯着眼睛，&ldo;大概只是一时冲动吧。&rdo;

冲动吗？事实上，这世上所有的冲动都是借口。所有的冲动，都最真实地反映人们内心的渴望。他在那条道路上奔跑了那么久，期待了那么久，却突然被生生掐断。

徘徊，彷徨，兜兜转转，流连不返。

&ldo;说到底，&rdo;南风突然笑了一下，陆笙看着他的笑容，莫名的竟有些难过。她听到他说，&ldo;我也不想说再见啊。&rdo;

☆、第8章家

?　　小巷子太窄，出租车不好开进去，陆笙和南风在巷子口下了车。

陆笙站在巷子口，眨着眼睛跟南风解释，&ldo;这个巷口曾经上过报纸。&rdo;

&ldo;是吗？&rdo;

&ldo;嗯！不过是很久以前了。有一个年轻人，拿着一朵玫瑰花在这里等人，被摄影家拍下来了，那张照片还获奖了呢。&rdo;

陆笙见过那照片。照片里的年轻人高高瘦瘦的，手里的玫瑰花很鲜艳。他立在巷口，外面大路边光鲜亮丽的繁华与小巷深处的破败民居同处一框，形成很强烈的视觉冲击。照片的名字叫做《城市》。

12岁的陆笙并不能理解摄影的艺术魅力，她只是为此有一点很原始的自豪感。

两人并肩走进小巷。大多数的这种小巷，并不如诗人写得那么漂亮。空间狭窄，路面沟沟洼洼的，偶尔有污水积在沟里，散发着腐败的臭味。垃圾桶比垃圾还脏，是苍蝇聚集的宝地。违章搭建乱糟糟地占着路，屋下有男人光着膀子骂老婆……

南风深吸了一口气。他真的，是第一次见这种地方。

走到自家楼下时，陆笙抬头望了一眼，她看到妈妈正扶着窗沿抽烟，窗户大开着。陆笙便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。

果然，妈妈看到了她，于是隔着窗户骂道，&ldo;你死到哪里去了？一整天不着家！还知道回来？怎么不死在外面？&rdo;

南风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，以为是谁家夫妻吵架，待看到陆笙低头丢下一句&ldo;我先回家了，再见&rdo;，南风才知道，那女人骂的是陆笙。

简直莫名其妙，他拉住陆笙问，&ldo;那是你妈妈？&rdo;

&ldo;嗯。&rdo;陆笙的头埋得很低，她并不想在此刻面对他。她希望在他面前装饰得美好而自在，而非在当着他的面生生戳破自己腐烂的脓疮。

南风有些气，怎么会有这样的妈妈。他深深吸了一口气，刚要说话，陆笙却挣开他，噔噔噔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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