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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识（第2页）

但苏洛特却干脆利落地接受了这个设定。

他见过那完全由书本，或者说实体化知识构造而成的世界，也见过眼前存在居于其中时，那份自然而平静，仿佛完全和周围融为一体的姿态。

现在，袍说扡是神，袍说袍是【知识】。

这很合理，苏洛特觉得无法辩驳，他想要询问那三只书页蝴蝶的事情，但随后，他注意到了一项小小的细节。

“来自异色星......你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？”

“自然，我是这边星空下，最高的三名【柱神】之一，你的躯体或许属于这个世界，但你的灵魂和意志并不属于，这对我来说，就如同白纸上的墨水点，再清晰不过。”知识负手而立，袍鲜红的双眼凝视安提尔，像是在看着他，也像是在看着他原本属于的那个世界:“继续提问，你的问题，我会全部进行解答，这算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，下次，就不会有这样的好事了。”

“......那三只书页蝴蝶，是你对我施加的影响，是你希望我去做的三件事，对吧？”

“没错，对于我来说，想要对凡人施加影响，不需要采取任何特别的手段，只要让他们听到我的声音就好。”

“为什么你想要我去做那三件事？”

“让你对自己来自异色星空的事实保密，是为了保护你，你没有意识到，你这样的存在，对于奇术师，以及低位神来说，有着多么宝贵的价值。”知识缓缓说道:“让你去查明都圈的连环杀人案真相，是为了给你创造踏入奇术师领域的机会，这是你最快最便捷的途径，但看起来......我似乎遗漏了什么。

“至于最后那件事，让你投身【密识】，选择【密识】辉印来构筑你的脑内之月......”知识抬起头，望向天上那轮明亮的月亮，银色的发丝微微垂落:“因为在升格为神之前，我就是选择【密识】作为基础构筑【脑内星空】的，如果不是这份联系，我们无法像这样交流。”

“呃......为什么我必须对我的来历保密？”苏洛特用力挠挠脑袋，觉得接受的信息量特别巨大，让他除了宿醉的感觉般，又开始头痛了:“听你的说法穿越者似乎并不少见......？至少，你对我的穿越，看起来很冷静的样子。”

“穿越....你是这样称呼自己的吗？异色星空的访客。”知识再次望向苏洛特，平静地解释道:“作为穿越者，作为不属于这片星空之物，你的每一寸身体都是绝佳的奇术材料，你的骨头你的血肉，你的大脑和皮肤，对奇术师而言，它们价值连城。

“不过，你似乎并没有物质上的躯体，你的躯体属于这个世界，所以这点你倒是完全可以放心。”知识轻轻抬起手，将自己的银发缠在修长的手指上，一边把玩一边说道:“但哪怕如此，你的灵魂依然价值不菲，对于低位神来说，你的灵魂是最完美的雪白画布，扡们能够在你的灵魂上尽情作画，而不用考虑任何可能的影响。”

“那么......”突然，某种想法闯进了苏洛特的脑海，他看着眼前的知识打了个抖。

“无需惊慌，我早已并非奇术师，也不再是低位神，我是【柱神】，对于‘处理’你的方法，与他们和他们都不相同。”知识的赤瞳望着苏洛特，看不出半点情绪的波动:“比起单方面地利

用和使用，我更加偏好于合作和共赢。”

“是......是吗？”

“这世界就像一张巨大的网，只要高位存在稍微施力，便会激起整张网的反弹，对于升格为神的存在来说，更是如此。”知识无视了苏洛特怀疑的眼神，知识自顾自地平淡说道:“低位神如此，身为柱神的我更是如此，所以，当我需要干涉世界时，我需要一个有效的中介，或者说，一个合用的处理人。”

“还有什么处理人，比来自异色星空，有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，但却又被来自这个世界的躯体束缚，跨越二者之间的你，更加合适呢？”

“所以......”苏洛特晃晃脑袋，觉得心中的不安逐渐平息下去，知识的说法虽然鬼扯，但勉强还是能够说通的:“我现在，算是你手下的打工仔了？”“不是上下级，而是互相协作的伙伴。”知识平静地纠正了苏洛特的话语:“我给予你教导，甚至一定程度上的帮助，让你可以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，而作为回报，当我对你提出要求或者任务时，你应当全力以赴，为我完成。”

“如何，来自异色星空的访客，你要接受这份交易吗？”

“听上去好像很公平，...如果你要我去死，或者去做我做不到的事情呢？”不知为何，苏洛特莫名其妙想到了张无忌和赵敏，他瞄了一眼知识雕塑般美丽的赤足，然后赶紧收回眼神，觉得自己实在有点猥琐。

“那就去死，神不会赠予，神只会在你付出之后赏赐，或者在你付出之前给予，并在你付出之后，收回应该索取的回报。”知识的声音很漠然，完全不在乎他们之间的对话有多么微妙。

“......我想问一下，我能回家吗，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个家。”

“光凭借你自己，是不可能做到的，终你一生都做不到。”知识对苏洛特摇了摇洁白的手指，面色冷淡:“但如果有我的协助，尚有一丝细微的可能性。”

“那么，如果你的要求不合我意，我能够拒绝吗？”苏洛特沉默片刻，然后长叹一声，开始探讨起这个交易的细节来:‘“如果我失败了，又会怎么样呢？”

在发现自己有回家可能性的瞬间，苏洛特就已经无法对这个交易说不了。

“你可以不去做，但后果你自行承担，你可以失败，后果同样你自行承担。”知识将缠在手指上的银发松开，任由着它们轻柔落下:“不要产生误会，你对我而言并非独一无二，我可以接受失去你这个合作伙伴带来的损失，而且我们是合伙人，我并非你的主人。”“看起来，我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啊。”苏洛特再次发出一声叹息，做出了最后的决定:‘“这个交易我接受，怎样，接下来是要签什么保证书吗？”

“没那个必要。”知识轻轻摆动自己雪白的手臂，一道道柔和的能量从袍的指尖涌出，在袍身前当场编织出一张漂浮的书页:“约定已经达成，以太便是我们之间的公证人。”

那张书页向着天空飘飞，不声不响地没入了天上的【密识之月】，随后便没有一丝动静，苏洛特看看【密识之月】，再看看自己，什么特别的感觉都没有。

“从今以后，我的书页将永远沐浴在你的月光中，而你也将永远获得我桌边的一方座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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