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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11 末日列车上篇32（第1页）

“现在，物是人是；后来，物是人非；最终，物非人非。”——爱莉·伊克利普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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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年9月11日，曙冬区下雪了。镇上的积雪没过了脚踝，踩上去深一脚浅一脚。曙冬酒馆依旧营业，大掌柜佩斯特坐在北面的柜台，二掌柜站在门口招揽顾客。

太阳在云层之间时进时出，地面上行人稀少，生机匮乏。不时有寒冷的风卷起一股雪屑呼啸而过，佩斯特有意无意地抬起头张望门外，眉头紧锁。

在一片雪白的平原上，坐落着一片不大的城镇。这里是曙冬区曾经的著名都市之一——寒芒镇，在大约一个世纪前，这里经济繁荣，人口众多；但是因为政府的失误政策，它失去了发展的大好机会。

经历了与对手城市竞争失败所带来的低谷时期，寒芒镇的经济发展陷入停滞，大量人口迁出，只保留了几段铁路，作为曙冬区北部主要的铁路网络。

寒芒镇的西北角，有几座用黑色材料遮蔽的大棚。远远望去，就像匍匐在地的几只黑色的大虫，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沉默着。

从西边而来的两段铁路形成了合并，剩下的一条铁路往东部延伸，沿着那几座黑色大棚而过。前一天在铁轨上沉积的雪，早已经被扫除干净。

大棚的前面，火车站台上守候着稀稀落落的几个人，都带着大包小包，不时地向西边张望。他们清一色地穿着黑色的棉袄，戴着深色的毡帽，围一条灰色的棉布围巾，脚上套着黑色的大棉鞋。

又一阵寒冷的北风吹过，他们无不缩了缩脖子，不停地搓着早已经冻得通红的双手，一边牙齿上下打架，一边不停地踏着左右脚，试图从这些有限的运动中获得一些珍贵的热量。

月台上，靠近车站的一侧，等待火车的乘客、来来往往的行人相较于对面站台来的多。有的站在前面，伸长脖子作探头探脑状；有的靠在车站的墙壁上，闭上双眼作沉思状；有的坐在门口的长椅上，不停地对着双手哈气，从口中吐出的白雾，凝结在掌心。

火车铁轨的两侧，两座看上去毫无差别的站台，上面的人们却从不搭话，仿佛他们已经默许了：对面的人不可即，身边的人不可信。

车站的大门口悬挂着站点的三字名称：寒芒镇。在如此大的一块告示牌下，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，从左侧的裤袋里掏出了一包烟，熟练地用手指一弹，香烟便从盒子里滑到他的手上。

男子又把手放入了上衣口袋，一个泛着光泽的黑色打火机出现在他的手心。伴随着清脆的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，香烟头早已在打火机的火焰上被引燃。

男子的食指和中指优雅地夹着香烟，含着烟嘴深吸一口，又抬起下巴朝半空中吐出一个烟圈，几个路过的人见到此景，顿时肃然起敬。

一只乌鸦飞过，停落在车站一侧的路灯上。黑色的脑袋，灰色的双眼，它用难以捉摸的表情审视着整个车站。男子抬头看了一眼，与乌鸦的灰黑色的眼眸正好相对。他转身离开，留在路灯上的乌鸦扑扇着翅膀，怪叫了几声。

车站的东面，有一家面铺。在这个常年客流稀少、生意惨淡的地方，它居然还能保持营业，真是难能可贵。

大约早上九点的光景，那家不大不小的面铺，淡黄色的垂帘之后早已经飘出了若有若无的香气。过路的行人时有停步，思索一番便上前钻入面铺，点一份汤面大快朵颐。

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来到面铺，撩开门帘环视一圈，东边靠近门口的位置还有空桌。他熟络地靠近柜台点了一份汤面，随即慢悠悠地来到空桌前坐下。

男子应该经常光临这个面铺，当面铺老板亲自端着汤面来到他面前的时候，他那一张扑克脸上挤出一丝微笑，伸手接过老板递上来的筷子。

就着面碗上方的水雾，男子不紧不慢地吸吮着碗里的面条，抬起头，两眼时不时地左右扫视，观察着店里其他的面客。几个顾客放下面碗，结队来到柜台前交付面钱，还不忘夸赞一番面的劲道，老板喜笑颜开。

男子扫了那几人一眼，又低下头吃面，或许是面呛到了喉咙，男子捂住嘴咳嗽一声，伸手取过桌上的卫生纸。他抬头看一眼，老板正在和新来的顾客攀谈。

撩开门帘进来的是一个蓄白色胡子的老人，看上去约摸六十左右，穿着棕褐色的长布衣，正在和面铺老板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。男子看在眼里，耸了耸肩。

棕色衣服的老人点了三碗面条，是这家面铺常销的葱油面。男子却抬起头，用一种外人几乎察觉不到的视线扫遍整个店铺。老人来到了西面紧挨着柜台的空桌，男子这才发现了。

那张空桌上正坐着两个小女孩，看上去年龄相仿，都是约摸九、十岁的样子。她们的样貌，在大部分人的审美看来，是十分的可爱。

两个小女孩都是黑色的长发，应该是双胞胎，她们恐怕就是老人的两个孙女。不过其中一个穿着黑色的棉袄，而另一个正相反，白色的棉袄套在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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