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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程家亲戚少，不用忙忙碌碌的走亲戚拜年，倒也省事。这期间里，她几乎没怎么出门，唯一一次就是去见相亲对象。

&esp;&esp;对方在一家小公司做销售主管，为人圆滑世故。简单的问了她的情况后大概是不满意，绝口不再提这事儿。草草的吃了饭后便以有事为借口匆匆的离开了。

&esp;&esp;这倒让程敟松了口气儿，不过她不愿意让老太太失望，回去只说先相处看看。

&esp;&esp;梁峥在大年初五时过来，周到的给每个人都带了礼物。随后又给两家的院子修修补补。

&esp;&esp;佟姨的院子里有电线短路了，客厅里的灯时好时坏。梁峥检查了一番后发现线路已经老化，有的线已经暴露了出来，十分危险。于是他开了车出去，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俩电工，让将线全换掉。

&esp;&esp;时隔多年后，程敟再次进了寒雨生前的房间。一切依旧，老旧的书桌上还摆着她的照片，衣柜里的衣服整整齐齐的放着，床上铺着碎花床单，打理得干净整齐，仿佛她从未离开过一般。

&esp;&esp;程敟的眼睛涩得厉害，静静的在房间里站了好会儿，直到梁峥出现在她的身后，她才回过神来。

&esp;&esp;也许是因为明天就要回济城，也也许是今天触景生情，程敟晚上时失眠了。她想起白天在书桌上看到的寒雨笑吟吟的相片，胸口尖锐的刺痛了起来。她其实已经想不起寒雨以前是什么模样的了，她留给她最深的记忆，就是瘦得脱了相的脸，以及手腕上皮肉翻飞翻飞狰狞的伤口，还有鼻间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儿。

&esp;&esp;她双手紧紧的捂住了脸，蜷缩着一动不动的靠在床头。身体冻得发僵了，才麻木的躺进了被子里。

&esp;&esp;晚上没睡好，疑虑

&esp;&esp;新年的好久不见

&esp;&esp;片刻后施啓安进来，看见抽着烟的邵洵笑着说：“好久不见，没想到邵律也在。”

&esp;&esp;邵洵并不热络，弹了弹手中的烟灰，微颔首算是打招呼。

&esp;&esp;程敟就坐在邵洵的旁边，施啓安自然也看到了她，大概还是未认出她来，视线略微的停顿了一下便移开，和宏程的吕总以及另一位高层打起招呼来。

&esp;&esp;他长袖善舞，很快便与那两位相谈甚欢。程敟以为他打个招呼便会走的，谁知道最后竟坐了下来，推杯换盏起来。

&esp;&esp;施啓安妙语连珠，酒桌间的气氛更是热闹。

&esp;&esp;程敟对此人恨之入骨，加之她和他以及邵洵三人之间微妙的联系，更是再难以坐下去。尤其是施啓安的视线有意无意的往她这边扫，不知道是不是认出她来了。

&esp;&esp;她的道行到底还是不够深，没多时趁着没人注意匆匆起身去了洗手间。

&esp;&esp;隔绝了包间里的热闹，外面显得格外的安静。走在幽深的挂着壁画的走廊上，头顶的灯光让她有轻微的眩晕感，相似的场景让程敟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些不好的记忆，那晚的狼狈屈辱一齐涌上来。

&esp;&esp;程敟恍恍惚惚的走到洗手间，看向镜子中脸色煞白的自己，呆呆的站着没动。任她如何也从未想到过，有一天她竟会和施啓安坐在同一张酒桌上，并且看着他如鱼得水的谈笑风生。滔天的恨意再次涌上心头。

&esp;&esp;她早已不是象牙塔里的小姑娘，没多时便整理好了情绪，除了脸色微白之外再看不出什么。

&esp;&esp;走出洗手间，她正打算回包间去，就听见楼道那边传来了尖叫吵闹声，隐隐的有人带着哭腔的喊着杀人了。

&esp;&esp;出于职业的本能，程敟立时便朝着楼道那边奔去。此时的楼道里乱成一片，客人们急慌慌的从楼道上跑下来，一个个脸上满是惊恐。

&esp;&esp;程敟挤在人群中逆流而上，四楼上的人已经跑了个干干净净，最尽头处的包间门敞开着，门口带血的脚印蜿蜒而出。

&esp;&esp;她强忍住内心的恐惧，一边拿出相机来拍照一边跑着过去。到达门口，血腥味儿一下子涌入了鼻间。

&esp;&esp;包间里满是血迹，里边儿已经有侍应生围成一圈，像是在进行急救。程敟飞快的拍了相片，已有保安匆匆的赶上来，快速的封锁现场。

&esp;&esp;程敟边下楼边给老戴打电话说明这边的事儿，让他派人过来。挂了电话，她刚才的镇定全然不见。鼻间是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儿，胃里翻涌着，她再也控制不住，扑到垃圾桶旁吐个不停。

&esp;&esp;尽管现场有人急救，但流了那么多血，那个女孩子恐怕救不回来了。须臾间一条鲜活的生命便在这世上消失，她手脚冰凉，身体忍不住的发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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