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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2章（第2页）

他话中的这个&ldo;大夫人&rdo;，指的自然是云氏。他刚从家乡回京城，尚不知晓这将军府发生的事情。

&ldo;夫人已经不在这将军府了，&rdo;沈瑜低声道，&ldo;她说自己命不久矣……想要在临死之前，回南边去看看。&rdo;

林子轩倏然抬头看向她，神情愕然，似是有些难以置信。

他这模样实在是反常，沈瑜立即就注意到了：&ldo;怎么?可是有什么问题?&rdo;

林子轩没回答她的问题，而是问：&ldo;大夫人已经走了?&rdo;

&ldo;是，&rdo;沈瑜点点头，&ldo;四日前离开的。&rdo;她又追问了句，&ldo;你方才那模样，可是有什么想说的?&rdo;

林子轩叹了口气，若是换了旁人来问，他未必会说，可对上沈瑜这探究的目光，他到底还是妥协了。

&ldo;你方才说，大夫人是因着命不久矣，所以想要离京，但事实不是这样的。&rdo;林子轩顿了顿，说道，&ldo;她是因着离京，才命不久矣的。&rdo;

沈瑜搭在桌边的手蓦地收紧：&ldo;此话怎讲?&rdo;

&ldo;你应当知道，大夫人因着沉疴旧疾身体不好，&rdo;林子轩将药箱收拾了，&ldo;那是因着当年中毒之后的余毒没能拔清，直接伤了她身子的元气，所以才让她变成如今这副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模样。&rdo;

&ldo;是。&rdo;沈瑜应了声。

她先前的确听人说过这事，可那时她以为云氏是在匪寨之中遇害，如今想想，那毒可真说不准是谁下的。

&ldo;她若是在京中留着，以药物供养，倒还能多些寿数。可一旦离京，舟车劳顿，再断了药，只怕……&rdo;林子轩并未把话说完，可其中未竟之意却是不言而喻，他拧着眉道，&ldo;我早前已经将这话向大夫人禀明，她怎么还执意要离京?&rdo;

明知是死，却还是要走。

作为知晓那些陈年旧事的人，沈瑜能够理解，可林子轩却不能。

&ldo;这是她自己的选择，你也不必介怀，&rdo;沈瑜轻声道，&ldo;今后你也不必再来东府这边费心诊治了，也算是省了些功夫。&rdo;

她虽这么说，可林子轩仍旧难以理解，他这些年也算是见识过不少病人，可像云氏这样求死的，却还真是独一份。

眼看着沈瑜脸上已经带了倦色，他便也没再打扰，起身告辞了。

这一趟诊治，林子轩带来的消息算不上轻松，先是家乡之事，又是云氏之事，以至于诊治后，沈瑜反而比他来之前愈发地精神不济了。

他前脚刚走，青溪后脚就进门了，疑惑道：&ldo;将军来做什么了?&rdo;

&ldo;什么?&rdo;沈瑜勉强提起精神，问了句，&ldo;你说谁?&rdo;

青溪诧异于她竟不知，随即道：&ldo;方才我从外面回来，恰遇着将军从这边出去，他看起来脸色不大好，我就也没敢多嘴……您不知道?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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