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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章（第2页）

南子慕面无表情地睁眼，然后面无表情地将剪水方才给他拍开腮红的粉扑往他的嘴里一塞，冷冷道：&ldo;滚开。&rdo;

隐了形的王大虎老早就看不下去了，这会南子慕动怒，他就飞快地抽出手来，将剪水摔到了地上。

这个房间被红玉设了结界，就算这里边有一万只青蛙同时鸣叫，也决计泄不出半点声音出去。

剪水只觉得自己被一股怪力提了起来，然后下一秒人就已经落地，脑袋还撞到了桌角，撞得他眼一黑，一时片刻沉在头晕目眩里，缓不过来。

&ldo;疯子。&rdo;南子慕居高临下道。

剪水抬头，目光撞进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：&ldo;你……&rdo;

南子慕舀了两勺绿豆汤解渴，然后不紧不慢道：&ldo;让我猜猜你想做什么‐‐因为我威胁到你花旦的位置了，所以你想勾引我，想我拜倒你的戏服下，然后为你所用，是吗?&rdo;

&ldo;……&rdo;猜的分毫不差。

剪水迎着他的目光，略带酸涩地勾了勾嘴角。

随即他撑起身子，目光诚恳道：&ldo;这是其中一点，只是……剪水觉得你不适合这个戏院子，所以特来……&rdo;

他略一停顿，饶有深意地看向房门。南子慕冲他晃了晃手，剪水一瘸一拐地凑到他耳边，小声道：&ldo;有人在监视你。&rdo;

&ldo;我知道，别废话，开门见山。&rdo;南子慕突然对桌子上的&ldo;摆设&rdo;起了兴趣，他只在这里住了不过两天，最近的脑子又都用去记正经事了，所以对昨天桌上是否有这个&ldo;摆设&rdo;半点没有印象。

小蓁看见他在玩琉璃罐子，连忙解释道：&ldo;主子，这是昨晚欢喜的爹送来的，他送来的时候已经您已经睡下了，他不让我将你叫醒。&rdo;

因着有外人在，所以小蓁改了个称呼，免叫剪水怀疑。

&ldo;哦。&rdo;南子慕将琉璃瓶子往前一推，转而对向剪水，&ldo;你说。&rdo;

剪水拍了拍衣袍上的灰，平静地问：&ldo;昨晚你看见我了吧?&rdo;

南子慕略一点头。

剪水的目光幽深，继续说：&ldo;我们这不只是唱戏这么简单，给客人提供风月服务才是我们这里的主业。&rdo;

这里的学徒不乏十一二岁的孩子，南子慕的手指在桌面上按了按，没头没尾地问：&ldo;所有的学徒，包括那些小孩?&rdo;

剪水垂眸：&ldo;剪水今年刚满十七，已从事这行五年多了。&rdo;

他这么说，南子慕就懂了。对十一二岁的小孩下手，这就很恶心人了，他皱了皱眉，有点愤怒：&ldo;最小的孩子多大?&rdo;

&ldo;九岁。这里的孩子大多都是孤儿，签了卖身契也只为换一口饭吃，没人想过反抗。&rdo;

剪水这话说难听点，意思就是‐‐他们都是这个戏园子圈养起来的家犬，依附着这个嗜人血肉的地方苟且活着。

剪水怕南子慕要报官，于是又急忙道：&ldo;这里如果倒了，那我们就又会回到从前那种无家可归的生活。我们这些人……除了唱戏和……再没有其他能力了。您若是报了官，别的戏院知道我们身子不干净，也不会收留我们的……&rdo;

南子慕嘴上自负，内里却并不轻狂，剪水说的不无道理，他也无法夸下海口说能安排好这些孩子的未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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