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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章（第2页）

刘婉噘了噘嘴，表示不赞同：&ldo;若是到咸阳能过更好的生活，那干嘛还留在家乡？&rdo;

刘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：&ldo;宁为鸡首，不为凤尾，你听说过吗？&rdo;

刘婉干脆摇头：&ldo;没有！&rdo;

刘妆瞅瞅长姊，又看看二姊，没敢掺和。

韩氏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三个小女孩。

刘桢沉稳，刘婉张扬，刘妆怯弱。

三人性格分明，绝不会被错认。

她原本是最不喜欢刘桢好强的性子的，但现在看来，也许在这种世道，反而只有刘桢才能生存得最好，她甚至比张氏还活得明白，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，并且能够坚定不移地执行下去，即便韩氏很少打听外面的事情，也知道刘桢经常出入父亲的政事堂，并且还出了不少力。

韩氏觉得奇异的是，听说刘桢的生母在她出生就已经死了，是继母抚养她长大的，但刘桢的行为却完全不肖张氏，反倒颇有其父之风，若不是女儿身，今日只怕还不会坐在这里。

想到这里，韩氏不由开口：&ldo;阿桢。&rdo;

刘桢恭坐应答：&ldo;傅姆。&rdo;

韩氏：&ldo;依你之见，阳翟此番可能守住？&rdo;

刘桢：&ldo;能！&rdo;

韩氏料到刘桢的回答，可没有料到她会回答得如此干脆。&ldo;为何？&rdo;

刘桢微微一笑：&ldo;来袭者非秦军主力，又兼粮糙充足，将士齐心，天时地利人和皆备，如何不能胜？&rdo;

韩氏不通军事，听她这般一说，便微微蹙眉：&ldo;可若是这场守城战打赢了，秦军恼羞成怒，调派更多人过来，又如何是好？&rdo;

刘桢已经不是第一次为别人解释这个问题了，自然驾轻就熟：&ldo;傅姆多虑了，秦军现在将注意力都放在荥阳一线，一旦荥阳败退，大军必然直捣陈县。对章邯来说，陈胜才是大鱼，我们只不过是小虾。即便陈胜败了，还有魏地的魏咎，燕地的韩广等人呢，阿父未曾称王，在章邯看来，颍川只是疥癣之疾，他们才是心腹大患！&rdo;

更何况，等到章邯料理完陈胜，很快就会有项梁叔侄冒出来吸引炮火，相比之下，如果运作得当，颍川郡完全可以得到好几个月的休憩时间，而这足够改变许多事情了。

听完她的解释，韩氏总算吁了口气，人都有苟且偷生之心，就算她经历过再多，也不意味着就真的不怕死了。

几人正说着话，阿津从外面走进来，在刘桢身边倾身附耳说了几句。

刘桢向韩氏打了个招呼，匆匆跟着她出来。

&ldo;怎么回事？&rdo;她问。

&ldo;姬家来了人，说是受了姬小郎君之托，请小娘子去见一见。&rdo;阿津道。

刘桢微微皱眉，据她所知，姬家虽是世家，可早已没落，谈不上富贵，只有姬辞的祖父身边跟着两个世代服侍姬家的婢仆，像姬辞和姬辞的父亲，凡事都是亲力亲为的，这种节骨眼上，姬家会派来什么人？

自从姬辞来信说明苦衷，表明自己无法来阳翟之后，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，虽说偶尔还有书信往来，不过谈论的也多是文章学问，很少诉及儿女衷情，老实说，刘桢根本不知道这个时代的情书要怎么写，难道随信附上一首诗经风的诗歌吗，光是想想就冒鸡皮疙瘩了。姬辞想来是害羞的缘故，也从未做过这种事情，所以两人之间的互动完全可以用一句话概括‐‐学霸和学霸是怎么谈恋爱的。

来人站在小门边，背对着她们，从身形来看很熟悉，只不过他头上还戴了顶笠帽，显得神神秘秘。

&ldo;阿辞？&rdo;刘桢有点不确定。

对方回过身，果然是姬辞。

刘桢大吃一惊：&ldo;你怎会来此？！&rdo;

阳翟现在全城戒严，为了防止有细作流向颍川郡内的其它县煽风点火，造谣生事，一般情况都是许进不许出的，唯一还开着的城西小门搜查非常严格，甚至需要提供户籍证明。

姬辞苦笑一声：&ldo;我听说秦军攻城，放心不下，所以来看看你。万一，万一有什么事，多一个人，也好多一份照应！&rdo;

刘桢叹了口气，有点感动，但又有点无奈：&ldo;你阿父和大父都不知道你出来的事情罢？等你回去可就要受罚了。&rdo;

姬辞被她说中心事，脸上露出一点窘迫，出来之前他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家里的反应，这也许是他从出生以来第一次违逆长辈的意愿了，但是在看到刘桢的那一刻，又觉得自己这样做是值得的。

&ldo;看到你平安无事便好了，纵是回去受罚我也甘愿的。&rdo;姬辞有点羞涩，&ldo;若是，万一……这里有事，多我一个，兴许也能帮上些忙。&rdo;

平心而论，姬辞这种行为完全是脑子一热，心血来cháo，与人无益，于己无补。

那一瞬间，刘桢脑海里出现了两个斗争激烈的小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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