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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（第2页）

&ldo;又不是不回来。&rdo;

&ldo;那也别把房子卖了啊。&rdo;大市看上去有点肉疼，&ldo;以前开个派对多方便，买点酒跟烤肉一块上去，吃完了还有你弟帮着……&rdo;

哦，完了。

又说了不该说的。大市在心里谴责自己，流利地开始道歉：&ldo;对不起我错了泉哥，脑子这个东西我没有，我老说些傻死自己的话……&rdo;

&ldo;行了我没事。&rdo;泉慵摆摆手。

大市讶异地看他。

&ldo;干嘛。&rdo;他看回去，&ldo;都几年了，还揪着不放干什么，我让自己痛快点不行吗。&rdo;

大市笑了：&ldo;行行，那敢情好，今天开心，我再开瓶二锅头。&rdo;

&ldo;谁跟你喝，我睡了。&rdo;

这酒最后也没喝成，泉慵被谈了半天心，倦得倒头就睡。

第二天他打发了大市，下午一个人跑到甜品店发了会呆，想起来要点东西吃，刚要叫服务员又停下了。

一只手端着一份草莓蛋糕，放到了他桌子上。

他莫名其妙地顺着那只手往上看。

他身量高了不少，至少有他那么高了，五官轮廓没怎么变，婴儿肥减下去，下巴变尖了，稚气褪得无影无踪，眼睛是一贯的又黑又大，里面盈满了笑意，正看着他。

&ldo;哥。&rdo;

泉慵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发红，涨满水汽，眼泪啪嗒啪嗒地打在桌子上。

他哭得猝不及防，万树愣完马上上前抱住他：&ldo;别哭别哭，你看我回来了，这次不会再走了。&rdo;

泉慵哭得太凶，说不出话来，哽咽了好一会才开口：&ldo;……你偷看我多久了？&rdo;

万树一僵。

&ldo;特地等到蛋糕上来，就是不过来跟我说话，你出息了？&rdo;

万树讪讪松开他，诚恳地道歉：&ldo;我错了。&rdo;

泉慵没问他怎么出来的，想必在他看不到的时候，化鳞吃了很大的苦，可万树没有提，他也就没有问。

那些有什么干系呢，现在人就在眼前，他满心满眼，只想好好珍惜当下，过好今后每一年。往日的离苦，既然已经结束，就让它化作飞灰，散了吧。

泉慵把蛋糕拿过来，挖下去咬了第一口：&ldo;我跟你说件事。&rdo;

&ldo;嗯？&rdo;

&ldo;我把房子卖了。连带你的游戏机，小人书，篮球什么的，全卖了。&rdo;

&ldo;……你也太狠了。&rdo;

&ldo;那些看着难受，不过我把照片留下了……&rdo;

苦难的尽头，是人生碾转过后，终会给你的长久啊。

作者有话要说：　　山泉散漫绕街流，万树桃花映小楼。

闲读道书慵未起，水晶帘下看梳头。

‐‐《离思其二》（唐）元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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