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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章（第2页）

孙翰成一把拽住他：&ldo;换什么换？在自己家中打扮那么漂亮你给谁看，反正我是欣赏不了你的美。&rdo;

裴子戚顿住了，低头看向纯白的亵衣说：&ldo;容我披件外套。&rdo;

孙翰成粲然笑笑，扣住扇子道：&ldo;行！那我在外面等你。&rdo;语罢，他转身离开房间。待过片霎，裴子戚披了一件大红锦袍出来。孙翰成瞧向他，噗嗤一笑，打趣说：&ldo;哟，这看着喜庆。大婚可以用，陪我走走倒是浪费了。&rdo;

裴子戚当场黑了脸，没好气说：&ldo;大爷陪你出去走走，已经给你脸面了，你别说三道四了。&rdo;

见状，孙翰成连忙拱手赔罪：&ldo;行行，裴大人消消气。&rdo;说罢，又伸手做请状道：&ldo;有劳裴大人，陪卑职去后院走走吧。&rdo;

裴子戚拍拍他的肩膀：&ldo;行了，大兄弟，我们上路吧。&rdo;

孙翰成咧嘴笑了，边走边说：&ldo;你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件大红袍的？怎么我以前没见过你有。该不会是你最近买的？不错啊，你小子是红鸾星动了吧，居然买这么骚的红袍。&rdo;

裴子戚疾步往前走，一秒都不想理他，更不想告诉他，这个红袍是三天前买下的。两人一前一后，穿过漫长的廊道进入后院。别人家的后院是百花齐放、有鱼有池，但是裴子戚的后院，除了树还是树……

孙翰成第一次见着后院时，曾意味深长的夸奖裴子戚品味独韵。然后，他安然无恙的回到家里，拉了一晚上的稀。第二日，就换成裴子戚意味深长的问他，昨晚睡得好不好了。

尽管后院没什么可观性，倒也是宽敞开阔，适合到处走走。两列银杏树下，两道身影并排漫走。银杏树修长挺立，枝条上坠着沉甸甸的叶子，绿中透着黄。一眼望去，银杏叶葱葱茏茏，亲昵的抱在一起。

一阵徐风刮过，漫起&lso;沙沙&rso;响声，银杏叶翩翩起舞，恣意摇摆身躯。一片银杏叶飘飘悠悠脱离了枝条，在空中飘荡摇曳、缓缓而落。它徐徐落在裴子戚身前，他顿时停住了脚步。他凝看银杏叶，久久不语。再过片晌，裴子戚叹气道：&ldo;这就是你喊我出来走走的原因？&rdo;

孙翰成笑了，大拇指扣着扇子：&ldo;运气这么好，落在了你脚下。看来不需要我去拐弯抹角了。&rdo;

裴子戚蹲下身子，拾起地上的银杏叶。他一边端详银杏叶一边轻语说：&ldo;一叶知秋。秋天来了，秋闱也要来了。&rdo;

孙翰成补充说：&ldo;我们惩jian除恶、匡扶正义的时候来了。&rdo;

裴子戚徐徐起身：&ldo;是你不是我们。&rdo;

孙翰成不悦了，用扇子敲了敲手心道：&ldo;你答应过我的，不许赖账。&rdo;

&ldo;说得我好像能赖账似的。&rdo;语落，裴子戚又严肃道：&ldo;害人终害己，万事无万全。这事你别插手了，交给我吧。&rdo;

礼部尚书陈永汉是由秦国公一手提拔的。多年来，他一直蒙洛帝的器重与信任，官风极佳，深受莘莘学子爱戴与追捧，与朝中各个大臣关系也多数良好。故而，此事不是拿出一些证据，再参他一本就能了事。必须要有凿凿有据的铁证，指证他贩卖科举试题方可行。

而恰恰他们没有铁证。元明提供的线索年代久远，乃是八年前所发生的事。他们查了许久才查到一些蛛丝马迹，验证了元明的话。然而这般微末的证据，是不足指证陈永汉的罪行。

陈永汉精明强干，手段老辣干脆。除了元明提供的线索，他们竟再也查不到旁的罪证。如今他们唯一能确认的，八年前陈永汉曾贩卖科举试题。然则年代越久远，案情越容易尘封于底，逐渐被人遗忘淡漠。

因此，他们的敌人还有一个时间，此事拖得越久越无可能开云见日。思来想去，除了铤而走险他们已别无选择。而这个&lso;险&rso;恐得用以命换命的方式，才能拨开云雾见明日。

孙翰成挑起眉尾，不悦道：&ldo;你是瞧不起我还是怎么的？此事是我拉你上的船，有危险大家一起承担。你别想抛下我，自己一个人单干。&rdo;

裴子戚松开手，看着银杏叶慢慢飘落。他轻声道：&ldo;你应该知道我的打算。接下来，我所做的每一件事，皆是杀头大罪。我左右不过是脑袋悬在裤腰上的人，你何必陪我作伴？&rdo;

&ldo;你不愿将我置于危险之地，我又何尝愿意？&rdo;孙翰成琅琅道：&ldo;正因为我清楚你的打算，更不愿意你一个人危险独行。&rdo;

银杏叶悠悠落于地。裴子戚放柔了眸子，轻笑说：&ldo;你有父亲，而我什么都没有。你陪我是不孝，而我是在做理所应当的事。&rdo;

孙翰成长叹一口气，从袖口里拿出一个锦囊。他道：&ldo;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。故而，我特意身先士卒，免得你找诸多借口把我抛下。&rdo;

裴子戚看向他，拉了拉披在肩头的外袍，不愿接过手中的解囊。

&ldo;瞧瞧呀。&rdo;孙翰成又说：&ldo;为了它，我差点被禁军抓住，你可不能辜负我一片好心。&rdo;

裴子戚眉宇轻扬，大吃一惊道：&ldo;你夜闯皇城了？你不要命了！&rdo;说着，他连忙接过锦囊，解绳拆开……

孙翰成笑笑说：&ldo;只是去一趟礼部，又没去旁的地方，以我的武功绰绰有余了。&rdo;顿顿又道：&ldo;怎么样？这下你放心了吧。&rdo;

裴子戚面无表情，直接省去了惊讶，冷冷道：&ldo;你居然偷了秋闱试题，看来你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。&rdo;

孙翰成却是粲然笑之，温声道：&ldo;有了它，事情不就好办多了。别跟我说，你没打过它的主意。&rdo;又说：&ldo;既然东西已到手，就没必要浪费时间说废话了。还是商量一下，该从什么地方入手吧。&rdo;

&ldo;云穹书院。&rdo;轻飘飘四个字，清清楚楚。

孙翰成言笑晏晏：&ldo;你早有打算了，我就不废话了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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