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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4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更不知道，这几年的抚育与教导，是否悉数皆是谎言编织的泡影。

&esp;&esp;那些温暖撕破伪善的外衣时，远比以前，她在宫内，舒家兄长姊妹带给她的伤害更甚。

&esp;&esp;“师父……不，或许我该叫你一声，贞元公主……呵，我命定的……执棋者……”舒青窈细碎地笑。

&esp;&esp;贞元公主默然。

&esp;&esp;她感觉自己好像有一点不一样，但，又说不出什么不一样。

&esp;&esp;只是好累。

&esp;&esp;累得，连再看一眼天空的力气都没有。

&esp;&esp;所有的委屈与痛苦，不甘与戾气，好像都随着方才雾气的消解而烟消云散。

&esp;&esp;望着天，她还是想起“天意”二字。

&esp;&esp;“南风……”她无声地喃喃。

&esp;&esp;沈南风回应了她：“我在。”

&esp;&esp;怔了怔，她闭上眼睛，一瞬苦笑。

&esp;&esp;到底还是他比她走得远，看得破。

&esp;&esp;原来紫薇降世，不是为了威胁皇朝，是为了彗星扫尾。

&esp;&esp;原来彗星扫尾，不是为了助她一臂之力，是为了帮紫薇降世渡过这人间一劫。

&esp;&esp;原来当年那些血债，早就已经还清。

&esp;&esp;她所执着的，到头来，是人憎鬼厌的一场空。

&esp;&esp;什么魅君，什么三圣，什么公主，都只是身份。

&esp;&esp;她应该想到的，老天早就给了她明示，她是鱼濯莲，只是鱼濯莲。

&esp;&esp;国家的灭亡不会因为一个女人，是她将一切强加于己身。

&esp;&esp;因为看不破，才越走越偏离。

&esp;&esp;可笑，她也是个术者，还是世间少有的术者，却在这刻才知晓，万事万物，皆有救赎。

&esp;&esp;沈南风救赎了她无数回。

&esp;&esp;她还是……

&esp;&esp;“姐姐，累了吧？”

&esp;&esp;沈南风的声音比之前更为虚弱。

&esp;&esp;“嗯……”

&esp;&esp;“那我们走吧……就像我一直说的那样……我们都没有什么遗憾了不是吗？……”

&esp;&esp;鱼濯莲抿了抿唇。

&esp;&esp;看向舒青窈所在的方向。

&esp;&esp;那个抱着她的男人，已经没有了呼吸。

&esp;&esp;而她却就这么倚在他的怀里，用手轻柔地，贪婪地，一下一下抚摸他脸上，被火灼烧过后，难看的伤痕。

&esp;&esp;“……姐姐？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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