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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II向日葵笼中城幸福深喉H（第2页）

餐厅里挂着的画吸引了葵的注意，蔚蓝色的天空，金黄的花海，成排的农田和木屋，这些是他从未见过的景色。

“那是三十年前的世界。”雷茵说。

“那是什么？”葵指向金色的花，眼睛里闪着光。

“是向日葵，也是你的名字。”雷茵起身抚摸着那幅画。“它有着太阳的样子，向着太阳生长，可现在太阳已经消失了，它也跟着灭绝了。”雷茵抚摸着那幅画，话语里透着悲凉：“是我们毁了那个世界......”

葵不知该如何安慰雷茵，他甚至都不太能理解雷茵的话语，对出生在这座城市的而言，连“太阳”都是个陌生的概念。葵拉过雷茵的一只手，紧紧地抱住。

雷茵摸了摸葵的头，给他讲起了三十年前的世界。

那时的世界如画里一样，天是蔚蓝色的，太阳是挂在天上的黄色光球，暖暖的，随着昼夜与月亮更替。月亮是什么？它和太阳差不多，只不过是白色的，没那么亮，也没有温度。大概早上六点，太阳就会从东边的地平线升起，画个弧线，到了晚上六点再落入西边的地平线；尔后月亮就会接替它的位置，走过同样的路径，直到次日早上六点。

那时的人们大部分都在田间劳作，吃着自己种的粮食，很辛苦，很贫穷，但也幸福。

有个人发明了一种叫蒸汽机的装置，只需要把其中水烧开，蒸汽就会带着桨叶驱动附属的机构，从而实现各种功能。奈何实在太耗费燃料，在当时并没有掀起多大波澜。

直到有人从地下挖出了可以燃烧的黑色的液体，仅一点点就可以烧开数万倍于自己的水，人们将之称为石油。石油和蒸汽机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，各种衍生的机械也相继被开发出来，功能涵盖了几乎所有的领域。

探遍全世界，能挖出石油的地方寥寥无几，人们为了争夺这些地方开始互相残杀，到处都是尸体，全世界都在燃烧，天空也变得昏黑——战争，这是雷茵并不想提起的词汇。

赢得战争的人们在这些地方建起了城，在蒸汽机的驱动下快速发展着，建起了很多工厂，房屋，以及各种机械。人们沉浸在建设和生产中，待清醒过来时，天已经被完全染黑，生物灭绝了大半，城的四周都是废弃物堆成的山；人们做了最后的补救，建了高墙和穹顶，将污染挡在外面。整个城市变为了箱庭——或者说牢笼，人们在这里面生活了30年，直至今天。

这是段真实的历史，雷茵亲眼见证了这一切，身上的伤便是那场战争的印记。

“我想记录下那些存在，包括当下，因为它们迟早会被人们遗忘，这也是我成为画家的原因。”

葵懵懂地点了点头，突然又想起了什么：“你画我也是因为这个？”

雷茵轻笑，摇了摇头：“一开始是这样，你很美，让我不住想将你绘入画布。可我总是画不出想要的效果，这让我很苦恼，但我刚刚意识到了，你缺失了一样东西。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幸福，我想要见证你找到它，将那个瞬间画下来。”

雷茵的话让葵一时无法理解，他从未觉得自己不幸。自己从懂事起就从事着娼年的工作，天天被人侵犯，不时会被粗暴对待，甚至还有一些很过分的客人，会把自己弄得很痛，为了减轻痛苦只能让身体依赖快感。但至少自己有安定的住处，也不用为了食物发愁，偶尔遇上一些温柔的客人还能享受一番性交的快乐，葵对此已经感到十分满足了。

雷茵明白葵在想什么，接着说道：“我希望看到你爱上某人，某物，或者某事，并因它而内心雀跃，这才是属于你的幸福，真正的幸福。”

少年依然是懵懂地点点头。

午饭吃完了，收拾好餐具，雷茵示意葵离开。

“还没到先生预订的时间，葵就这么走了是不是不太好？要不我把多的钱退给您？”葵有些不安。

雷茵摆了摆手：“就当是预付款吧，可以的话希望你能每周日都空出些时间来给我当模特。”

“一定！”葵爽朗地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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