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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叛逆初现1（第1页）

考完高中，黄耀庭闲着在家，不是观察一些觉得新鲜的事，就是折腾些充满刺激的事。

他发现，屋檐下叽叽喳喳的燕子窝里多了几只小脑袋，大的燕子时不时飞回来，那些小脑袋就拼命张开大嘴迎接喂食。没过几天，有一只小燕子尝试飞的时候掉了下来，他捡起来架上梯子把它送回窝里。又过了几天，小燕子都飞走了。

黄昊想，小燕子一定都有了“自食其力”的本领，跟着它们的父母或独立去闯荡世界了。从鸟蛋孵化出小燕子，从嗷嗷待哺到展翅高飞，那么短暂的时间，它们就拥有了独立生存的能力，而一个人却要许多年才能成年，要不断地学习知识和技能，还不知道是否具有独立能力来养活自己。

联想到自己家庭，父母年纪大，父亲的痔疮很严重，每天上茅厕都要蹲上半小时，一定很辛苦。如果哪一天，父亲不能承担这个家庭的重担，自己就要“接班”，可自己现在啥也不会。这人跟大自然的许多动物真的不一样，成长、独立到自食其力的时间非常漫长。

为了改善生活，黄昊有时候约上黄能顺、黄龙顺或其他小伙伴，白天到河里翻螃蟹、捉小鱼，运气好的话还能逮到石蛙。

中午时分，螃蟹会在石头边晒太阳，这样就可以轻易发现，然后两只手合拢去抓它。大一点的螃蟹的钳子非常有劲，如果不小心被它夹住会生痛。为了抓住它，也顾不上那么多，逮住再说。抓了螃蟹或捉到小鱼，就顺手放进小背篓里。

顺着小溪流一路前行，如果饿了，捉到螃蟹就直接肢解了，把不能吃的部分去了，能吃的就直接吃。这种小螃蟹不会很大，铁壳硬硬的，肉带点甜味，连壳带肉一起嚼，还能补充点能量。小溪边还有许多能吃的植物，顺手采来洗一洗也能吃。

山里人上山或下河，总能折腾一段时间，有时候从早到晚都不亦乐乎，完全没有时间概念。

为了捉到更多的螃蟹或鱼，他们会用力翻开一些大一点的石头，看看下面是否有螃蟹、鱼或其他东西。

有一次，当黄昊使劲翻开一块大石头的时候，突然从下面窜出好几条细长的蛇，吓得他差点魂飞魄散。他最怕的就是蛇这种动物。他吓得尖叫一声，连退好几步，同时也有了一个重大发现：这些蛇都有两个脑袋，它们也受了惊吓，四处逃散。每条蛇的样子都不一样，有的是一头拖着另一头直接跑，有的仿佛是两个脑袋使劲往自己想要的方向跑，就变成了横着扯着跑，有的则两头势均力敌，互相拉扯着一扭一扭地跑。

黄能顺跑过来说：“这是两头蛇，它们都有两个脑袋，有毒，会咬死人的。”

这一吓，黄昊便没有胆量再翻石头了，便说不想捉了，便各自回家。

山里人跟动物总是会不期而遇，比如走在路上可能会遇上野猪、野羊或兔子，黄昊最怕的就是突然窜出蛇来。蛇那令人销魂的扭动的身姿和那高昂的头，嘴里不时地吐着舌信子，会让他头皮发麻不寒而栗。

有时候上山砍柴或是摘野果子，你伸手去摘的时候，盘在树上的蛇会突然袭击，张口咬过来，要是躲不开就会被它咬，令人惊恐不已。

更离谱的是，天气炎热的时候，蛇受不了外面的高温，会窜进屋里乘凉。有一天吃中饭，黄昊跟父母总感觉到一丝凉意，往桌子下一看，三个人都吓得面如土色，赶紧避开。

饭桌下没有坐人的那一方的横栏上竟然盘着一条白绿相间的菜花蛇！黄龙朝丝毫没有犹豫，拿起一根扁担三下五除二就把蛇打死了，也不吃，直接扔到离家比较远的草丛中。

据说蛇这种动物会记仇，所以扔远一点似乎觉得安全一点。

尽管怕蛇或野猪那样的大型动物，但阻止不了山里人晚上上山捡田螺、捉青蛙或捉泥鳅。点上篙把火，背一些干的竹枝或松树块，背上背篓，独自一人或约人上山下田。运气好的话，一个晚上会有不少收获，对生活的改善是值得的。特别是到了寒露，到田里能捉到不少黄眼麻蝈。每个季节，会有不同的动物出没。比如夏天蛇多，冬天癞蛤蟆多等。

有一次，黄昊跟黄能顺和黄炳艮三个人，看到公路边放着两台推土用的斗车，就把它们反过来拼接起来，黄能顺和黄炳艮坐在前面的斗车里，他坐在后面的斗车里，抓着两个车把手，负责掌握方向。

三个人把斗车推到坡顶。黄耀庭把车把抬起来，车子就顺着坡往下溜，随着坡度越来越陡，速度越来越快。黄耀庭的手被车把手震麻了，车子不听使唤，就要冲出路坡摔下悬崖。黄炳艮赶紧叫他放手，他两手一松，前面的车撑脚悬空失控了，冲出路边的土坡，就翻滚下山坡。

黄炳艮毕竟年龄大一点，赶紧就跳了车，摔在路边的土堆上。

黄耀庭的车因为支脚撑着地就刹住了，撞在土堆上，停了下来。

两人着急的往路坡下看，只看那个斗车翻在十多米的坡下，黄能顺不见人影。这时候，两人真急了，便大声呼喊他的名字。下面传来黄能顺的声音：“我在车下面呢，下来帮我。”

两人什么也不顾了，顺着坡就冲下去，把斗车掀开，黄能顺爬起来，看了看自己身上也没受伤，说：“耀庭满，你这技术不行啊！”

见他没有大碍，两人也放心了。大家为这次有惊无险的经历，当没事一样，笑了起来。

这事被黄豪庭知道了，找到黄龙朝告状。

很少发脾气的黄龙朝第一次黑了脸，对黄耀庭说：“你要是劲没地方使，就跟着去出工，还能挣点工分。”

于是，黄耀庭跟着大人们一起做农活，挣工分。

生产队几十号劳动力，得听从生产队长安排，分派不同的劳动地点，干不同的农活。

山区的水田，基本上只种水稻。一般都是山坡上开垦出来，引来山泉水灌溉，春天犁田、翻泥、扒田，再播种、育秧苗，等到秧苗长到一定高度，结合24节气中“时雨及芒种，四野皆插秧”，在芒种时节基本上插秧完，然后就是除草、除稗、除虫、施肥，再到收割、晒谷、归仓。

这些水田的面积因地势影响，大部分是小面积的，几厘的、几分的，最大的也不会超过两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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